“曹先生，這是您的請柬”
這天，曹嘉仁剛剛見完了大公報的主編，回到酒店就被前台攔住了，交給他一個請柬。
看到請柬，曹嘉仁突然想起來，自己又一次爽約了。
第一次，金繡娘在火車站給了自己請柬，自己因為要辦喪事耽擱了，所以沒去。
第二次，專門送請柬到家裡，自己又來到了這天津，也沒去成。
看來自己和這個金秀娘是真的有緣無份啊，曹嘉仁內心如此的安慰自己。
那可是富察皇後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一次兩次都錯過了，人家還能給第三次機會嗎？
收拾好心情的曹嘉仁，打開請柬看了一下落款，一個自己知道的名字，段芝貴，自己和他有關係嗎？曹嘉仁想了一下，很肯定自己和他沒關係。
可這個沒關係的人，卻非常正式的給自己發了請帖，約自己第二天去看戲，莫名其妙啊。
想不明白的，曹嘉仁決定不想了，反正第二天就知道了。
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心情，曹嘉仁第二天赴了段芝貴的約。
“哈哈哈，這位想必就是曹公子吧，幸會幸會，曹公子能來真是萬分榮幸”
段芝貴對曹嘉仁倒挺客氣的，親自出門來迎接。
到了包廂之後，曹嘉仁就更奇怪了，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喲，周先生，幸會幸會，好幾天沒見了，想不到在這碰見你”
想不明白周學熙為什麼會在這裡？可也不妨礙曹嘉仁打招呼，來天津這麼幾天了，曹嘉仁就見過周學熙一回。
就是上回周學熙宴請他的那次，那康三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現在也沒給個回複。
沒想到曹嘉仁客氣的打完招呼，換來的卻是這周學熙的抱怨，
“曹公子，你可是瞞我瞞的好苦啊”
見曹嘉仁滿臉的疑惑，周學熙也就直接說了，因為他知道曹嘉仁這個人比較直接，
“我還以為曹公子來自天津，是為了辦水泥廠的事呢，沒想到曹公子辦的是這麼大的事”
說完之後啊，這周學熙又向曹嘉仁似是抱怨的說道，
“這種事情，曹公子，你應該直接找我來的，你找海家，他們怎麼扛得起這種事呢？”
這下曹嘉仁，徹底明白什麼意思了，難怪這海家見了兩三回，還是沒給個準話，原來是打算自己也不出頭。
曹嘉仁不由得再一次感歎，自己真的是傻呀，這種事當時就不應該出頭。
“我說什麼事兒呢？原來這事兒啊，周先生，你現在不是直隸總督府的屬官嗎？我怎麼好找你辦這事兒？”
“對啊，可是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媽的，都他媽是人精，就自己一個傻瓜，曹嘉仁越想越覺得自己傻呀，難怪那個嘉利瑪先生除了去英國銀行和日本銀行，其他銀行死活不去。
“那段大人這是？”
“香岩早就得到了小王爺的消息，隻不過小王爺一直都隻讓他散布消息”
香岩就是段芝貴的字，沒想到他還和小王爺有關係，看來這北洋的勢力確實複雜。
段芝貴可是北洋六鎮之一，現在卻和小王爺攪和在一起，也不知道袁世凱是怎麼想的。
既然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那曹嘉仁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兩位，我來天津是為了替彙豐辦事，你們也知道彙豐不方便出門辦這種事”
“我的條件還是那樣，你們多少收我不管，我反正這個價”
曹家人比劃了個手勢，接著說道，
“銀行券和支票我都可以開，如果一定要現銀，那你們可以讓他們換了銀行券或者支票之後再去對應的銀行取”
“我也不是不給現銀，而是這生意需要的現銀太多了，我取出來也沒地方放，所以啊，我一律都不給現金，隻給銀行券或者支票，誰要現銀自己取去。”
和周學熙與段芝貴商量的很快，畢竟人家對這個事情已經有充分的了解，而曹嘉仁的底線一直都是公開的。
現在隻不過是再重申一下雙方的立場以及條件。
“周先生，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報紙上吹各種消息，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再讓報紙那邊慢慢的說的嚴重一點”
“原來那些俄國人要戰敗的消息是曹公子發的啊，我說怎麼最近這些天那報紙上老是說這是”
“讓段大人見笑了，我沒那麼多人去散布留言，所以隻能大張旗鼓的用報紙慢慢的發酵”
“曹公子謙虛了，你這個用報紙慢慢發酵的方法，用的非常好，我原本對這些消息不怎麼關注的人，現在也已經對俄羅斯要戰敗深信不疑了”
“其他人想來也和我一樣，大家都對俄羅斯會戰敗深信不疑”
周學熙誇獎曹嘉仁是真心的，因為曹嘉仁用的這個方法雖不新鮮，但節奏把握的非常好，不是一開始就大張旗鼓的說俄羅斯要戰敗，而是慢慢的走點一點的引導。
“哈哈哈，既然周先生也這麼認為，那周先生你可要注意了，這時間可沒多少了，你現在就應該開始安排人了”
“不能等他們想賣的時候都找不到人，不過也不要太過於刻意，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山窮水儘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賣的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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