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垣不服氣的反駁道。
“真好啊……”
魔怪的歎息被風吹散了。就這樣,體溫隔著衣料傳來,活生生的站在陽光下,活力而又張揚。
“魔君,你在嘀咕什麼呢?”
“回家吧,半吊子,出來太久了。”
魔怪合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透著晚霞般鮮紅而又明亮的眼睛再次張開,魔怪越到稻垣肩上望向遠處說道。隻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嗯!”
稻垣點頭應道。
大廈的頂層,狸玉章一隻手抱胸,另一隻手抵在上麵,修長的手指擼過劉海,看著稻垣和魔怪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地平線。
“玉章大人,夜雀真的已經死了嗎?”
犬鳳凰終於忍不住質問道。沒想到,七人同行中夜雀竟會是第一個死的。雖然來之前,就徹底調查過奴良組了,也做好了犧牲一兩個成員的準備,奴良組雖然勢力大不如前,但畢竟建組已久,底子擺在那兒,毫發無損的接管奴良組確實不大現實,但事實已成定局,夜雀犧牲的消息傳來,犬鳳凰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夜雀那個家夥,平時就一聲不吭的,但好歹還是七人同行的一員,殺夜雀不就是藐視七人同行的實力嗎?也就是說,不把他犬鳳凰看在眼裡!
“要想拿下奴良組,死傷不可避免,夜雀以身殉道,我會、永遠記得他所做的一切。”
狸玉章眯起鳳眸,輕聲講道。這其中的意味,隻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了。
“玉章,讓我去乾掉奴良陸生那小子吧,夜雀的死,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犬神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吐著舌頭哈著氣說道,唾液從他舌頭上不斷滴淌著流下,在他頭下麵,形成了一灘半透明的黏著的水漬。
狸玉章眼角的餘光瞄到犬神這幅樣子,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逝,轉而不去看他。犬神的內心太過汙穢了,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去看的為好。念頭在狸玉章腦海裡稍轉即逝。
“隻是讓他死就夠了嗎?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玉章大人的意思是?”
鉤針女順著玉章的話問道。
“讓他看著奴良組在他手裡毀掉,和他關係親密的人類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他麵前,肯定要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萬分吧,不是嗎?”
狸玉章淡淡的提議道,說的和喝水一樣輕鬆。
“不愧是玉章大人!”
犬鳳凰想象著陸生生不如死的樣子,就覺得大為解氣。其餘幾位也跟著附和道,唯有鉤針女稍微遲疑的看著狸玉章背對著他們的身影。
玉章大人身上怎麼會有夜雀的氣息?不,是我多想了也不一定,玉章大人怎麼會對夜雀動手呢?鉤針女在心裡拚命否決著,但狸玉章身上沾染著夜雀殘留在世間最後的氣息的事情,還是在她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袖衣神,你那邊的進展可以加快速度了,犬鳳凰,手洗鬼,你們從旁協助。空閒的時候,和奴良陸生的人類朋友交流一下,消遣一下也是不錯的娛樂。”
玉章俯視著腳下的這座城市,嘴角上掛著一抹興味。
“土地神這種儒弱無能的神明根本不夠看,有我一個就綽綽有餘了。”
袖衣神咧著嘴“哈、哈”的笑道。
“謹慎一點沒錯,夜雀就是一個例子。我可是…再也不能失去你們之中任何一個,對四國八十八鬼夜行來說,也是重大的損失。”
狸玉章的一番話更讓犬鳳凰他們死心塌地。
“玉章大人請放心,我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玉章嘴角上的弧度上揚,鳳眸慵懶的眯起。
複仇的火焰已經點燃,可不是隨便就能熄滅的,隻會越燒越旺。奴良陸生,這份大禮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呢?
眾人都散去後,鉤針女找上了犬神,以犬神的嗅覺,更不會出錯才對。犬神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副極力克製忍耐的表情。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去對付奴良陸生?”
“隻要是玉章想做的,我就會幫他完成。”
犬神毫不猶豫的回到道。
“說起誰是對玉章大人最忠心的,非你莫屬了。”
鉤針女找著話題和犬神搭話,一方麵直接問的話,犬神難免不起疑心,以犬神對狸玉章的忠心,最後話也會傳到狸玉章耳朵裡,另一方麵,鉤針女自己也是想證實一下,好安心。
“因為,是玉章他帶我進入妖的世界的,而且,他還承諾,會帶我一起創造新的世界。”
說著這話的時候,犬神臉上滿是憧憬。
“原來如此。對了,剛才玉章大人身上,好像有股熟悉的氣味,犬神你還記得是誰的嗎?我有點記不清了。”
鉤針女一邊觀察的犬神,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夜雀的氣息。”犬神毫不懷疑的脫口而出,“玉章趕去救夜雀沾上夜雀殘留的氣息有什麼奇怪的,隻可惜晚了一步,都是那該死的奴良陸生!”
“我也覺得是這樣,那我不打擾你了。”
得到了答案,鉤針女轉身退出房間,徒留下犬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