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被毀,車夫和其他人都死的死,傷的傷,他們隻能沿路走回去。
許宛秋抓著衣袖狠狠地擦著耳後的血和手上的血,片刻後,卻發現怎麼擦都無法完全擦乾淨,便乾脆放棄了。
看了走在跟前的沈行知,他身形高大腿長,輕鬆的走著,她便得快步才能跟上。
從剛才起身到現在,她都儘量離他遠些、再遠些,若不是怕還有黑人出來殺她,她真想離他越遠越好。
但又想起,方才是他救了她。
猶豫了許久,她硬是壓下心中的恐懼,追了上前,低聲說道“奴婢多謝主子爺的救命之恩。”
沈行知聽到了她的話,側目看了她一眼,恰好看到她白皙的臉頰後方還帶著沒擦乾淨的血跡,殷紅的血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白如雪。
“順手而已。”
說罷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行,卻突然感覺心口一陣氣息不穩,神色一動,抬手點住了身上的幾個穴位,即刻盤腿坐下調息。
見狀,許宛秋連忙也跟著蹲下查看,發現他氣息有些亂。
心中一驚,莫不是方才那些人對他下毒了?!
可是也不該啊!方才他們也沒有可下手的機會。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等他的吩咐。
許久後,許宛秋明顯的看到他的臉色白了幾分。
沈行知睜開眼睛,喚來隨從吩咐道“你帶其他人先進城,讓唐安來見我。”
隨從即刻應聲,他們動身之際,許宛秋卻沒動,安靜的守在他身旁。
“你留下。”
沈行知沒有看她,微微閉目繼續調息。
許宛秋點頭“好,奴婢不走。”
雖然不知道為何要留她下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走,他明顯是受傷或中毒了。
聽罷,沈行知睜開眼看她,卻見她正四處的張望著,而後說“主子爺,這條道我熟悉,雖然兩邊都是竹林,但是往右邊走有可藏身的地方。”
說著伸手指了指右前方“就是那裡一直走,有個隱蔽的山洞。我以前采草藥的時候發現的。”
沈行知卻不為所動,看著她的眼神依舊喜怒難測,許宛秋繼續說“你現在受傷了,若是唐安未來之前,那些黑衣人再來可要怎麼辦?”
她可不會武功保護他,等一下兩人都死在這裡了。
沈行知卻嗤笑一聲“你以為,我動不了了?”
說罷,將手腕伸至她跟前“搭脈。”
許宛秋連忙將手指搭上去,小心仔細的診脈,片刻後詫異的看他“主子爺,你這是,動了舊傷?”
沈行知眉梢微動,薄唇的唇角微揚“不算庸醫。”
許宛秋“……”
她是不是還要多謝他的誇獎?
“舊傷導致氣息不穩罷了,你安靜點便是。”
沈行知收回手腕,繼續調息。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不過片刻便烏雲密布,眼看傾盆大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