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想著提許宛秋為通房,這邊許宛秋卻是在刑部忙得天昏地暗。
沈行知帶她來刑部了,並且已經連續幾日了,她知道刑部有人中毒,可萬萬沒想到,竟有那麼多人……
都是沈行知麾下黑衣衛的人,個個都是身手矯健、武藝高強的精壯男子,那些傷無奇不有,更甚至爛肉發膿都有。
大夫都處理過了,但是毒沒清,還是依舊會不斷地複發
她看得心驚肉跳,難怪唐安和沈行知對百毒丸的進度那般急切,原是如此。
但是她一人隻有雙手,能救的也不多,如今要做的便是能救一個是一個,挖肉、下針、配藥都是她獨自一人。
沈行知將她帶到刑部就將她丟在刑部後院,待到他忙完時再將她帶回右相府,有時他沒來便讓唐安來。
又是到了日落時分,許宛秋神色凜然的將手裡的銀針緩緩紮入那人手上。
跟前的人已經昏迷了,她低頭額間已經出了薄汗,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想必是唐安來了,昨日便是唐安過來帶她回府的。
“唐安,你來得正好,我手不方便,幫我拭額上的汗,若是滴落到傷口就不好了。”
她頭也沒抬的連忙開口,唐安與她算是熟絡了,這等關鍵時刻,也顧不得男女大防。
身後的人應聲拿起一旁的絹布仔細為她拭乾額間的汗珠,她感激了一聲便繼續手下的東西。
許久之後,借著燈火,將傷口包紮後,她終於長籲一口氣,脫力般的跌坐到椅子上,正想開口,那絹布已經遞到她跟前。
“謝……”
接過絹帕,正想抬頭開口言謝,那謝字卻卡在喉嚨裡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哪是什麼唐安啊!
是沈行知啊!
捏著絹帕連忙起身行禮“爺,您來了。”
沈行知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示意外麵的人進來。
外麵的候著的兩人進來了。
“他們是我找來的大夫,你將清毒的方法教會他們。”
沈行知說完,兩位大夫便走到她跟前,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又誇讚了些許,他們做大夫的都知道,大家都各自有看家本領。
這沈大人開口就讓著女大夫把本領傳給他們,他們自然是樂意的,但是這女大夫可就不知道了。
許宛秋客氣道“兩位大夫客氣了,我不是什麼女大夫,我是右相府裡的丫鬟。”
丫鬟?
兩人同時詫異的看向她,才發現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梳著平常的雙丫髻,一身簡單的嫩綠色的襖裙,確實……不像是大夫,還是一個年紀頗小的丫頭。
這般小小年紀就這等本事,也是厲害,隻可惜做相府丫鬟。
兩人眼裡是讚賞也是可惜。
許宛秋也沒猶豫,便與沈行知說道“爺,那需要些時辰教,是要今夜教還是明日?”
“今夜教,你明日不必過來了。”
說罷,沈行知在外麵的椅子坐下,丫鬟送了茶水進來,他便氣定神閒的喝茶等她。
許久之後,終於差不多,她不放心拿了紙筆,將要注意的都細細記著了,兩位大夫也仔細的看著,仔細的學著。
他們都是從業多年的老大夫了,還從未見過這等施針手法和醫治方法,直呼妙。
“許姑娘,這些我們都記著了,你且放心。”
周大夫仔細的接過她手裡的紙筆“天色已暗,莫要讓沈大人久等了。”
“好,那就有勞兩位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