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秋不知自己跪了多久,秋枝站在她身旁為她撐著傘,一開始還好,慢慢的也等得一臉焦急,不知為何小姐還不回來!
“秋枝丫頭,你若是擔心,就去看看,小姐怎麼還不回來。”
“就是,你放心,我們不管再動手了。”
兩個嬤嬤也坐在一旁看著有些無趣了,幾個人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幾個時辰過去了。
若是小姐回來一句痛快話,把人給放回去了,他們也就可以走了。
秋枝有些不放心,低頭看許宛秋“你可以自己跪著嗎?我去看看小姐,馬上回來。”
許宛秋跪在庭院中間,幾乎垂著頭,有秋枝給她打著傘,雨水落不到她身上,但夾著雨水的風吹過去,她早已濕透的身體微微輕顫,聽到秋枝的話,她吃力的點頭“好……”
小姐這次去夫人那裡給她求情,這麼久沒回來,她也擔心小姐被她連累了。
若是夫人遷怒到小姐,可就是她的過錯了。
秋枝一聽,看了兩個嬤嬤,不放心的將雨傘交給許宛秋。
可她根本無力抬手執傘,隻能朝她無言的搖頭“去吧。”
最終,秋枝還是不放心,找了兩個護院看著,以免兩個嬤嬤又要動手。
其實他們想多了,兩個嬤嬤也並不想動手,小姐都已經開口了,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手了,隻要等小姐得到夫人的首肯,放過許宛秋這丫頭,他們也就算交差了。
秋枝一走,原本她塞到許宛秋手裡的傘就歪歪斜斜的掉了下去,沒了傘,雨水直接落到她身上的,冰涼刺骨的感覺她早已沒了,隻剩下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迷迷糊糊的又醒又神誌不清,直到突然感覺落到身上的雨停了。
耳邊聽到模糊的男聲在喊她的名字,她強撐著抬頭,眼神渙散之際,她好像看到了唐安。
“唐安……”
話音剛落,她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靜知院的正廳
沈行知端坐在高椅上,放置在桌上的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神情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周身氣息冷冽,就連站在一旁的唐安都感受到了。
兩個婆子跪在中間顫顫巍巍低著頭“大、大少爺,真不是奴婢擅自做主的。”
“我的人,你們都敢動?”
他的話輕飄飄的,但卻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和恐懼。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啊大少爺!是夫人的命令,夫人下令我們才敢動手的。”
“那丫頭、那丫頭打碎了您書房的花瓶啊!”
紅嬤嬤明明跟他們說的,那丫頭犯的錯,即便是大少爺來了也不會讓她活的,他們才敢下那麼重的手,怎麼大少爺,好像並不是這樣的啊!
聽罷,唐安神色一陣慌亂,低喝道“放肆!夫人向來仁慈,怎麼會讓你下如此重的手!若是再不好好招來,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這兩個婆子話裡間都是夫人的意思,主子和夫人的關係這兩年才緩和了些許,可不能因為這兩個婆子就又毀了。
“我們、我們……”
“是紅嬤嬤、是紅嬤嬤的意思!”
“對對對,就是紅嬤嬤!”
兩人對望一眼,便將鍋甩回去給紅嬤嬤,這事是紅嬤嬤吩咐的,先前他們還覺得把那丫頭廢了,處理乾淨好去夫人跟前邀功的。
現如今,他們是能撇多乾淨就撇多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