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半日,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許宛秋端坐著不敢動,因為沈行知身子半斜著靠在她身上的閉目歇息,馬車一停下來,便聽到唐安的聲音說道“主子,已經晌午了,附近已經巡視過了,並無可疑,可要在先在這裡歇息片刻?”
聽到他的聲音,許宛秋正想與他說主子在睡覺,便感覺到靠在她身邊的人動了動,她低頭見他睜開了眼,眼神有些迷離,方才好像真的有睡了過去了。
“主子?”
唐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
沈行知應了一聲,便坐直身子,眼神帶著詫異的看著她。
他方才竟然睡著了,夜裡睡不下,反而青天白日的睡著了,並且睡得很是安穩。
當真是因為有她在身旁?
許宛秋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
“我方才睡著了……”
他喃喃自語般的說著。
“昨夜一宿沒睡在抓人,今日定是會睡過去的。”
許宛秋收拾好物品,便看著他準備下馬車。
沈行知抿了抿唇,便與她一同下了馬車。
在河邊,許宛秋靠在樹蔭下,看著唐安他們忙活著,側著臉問他“唐安,還有多久才到北城?”
唐安放下樹枝,喘了口氣“再有一天路程就到了,主子吩咐中間不停客棧,直奔北城,所以歇息這麼一會,後麵就一直趕路了。”
“不停好,儘快的到北城好。”
她可怕不想再來一次鹿城那樣的遭遇了。
當真就是歇息了半個時辰,便一直趕路,就連夜裡都直接在驛站停歇而已,為了安全起見,她這次房間就在沈行知隔壁。
但,她趕了一日的路程,施針完又給他研墨,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第二日醒來,依舊是在沈行知房內。
用早膳時才知道,昨夜玲瓏閣的人又來了,又被沈行知抓了一個。
他們還真的是越挫越勇啊!
許宛秋都不得不佩服他們,這般飛蛾撲火的精神,若是放在報效家國上得多讓人感激涕零。
又趕了一日的路,終於到了北城,許宛秋也鬆了口氣,但也沒怎麼鬆。
才下了馬車,北城的縣令和師爺捕快都出來相迎,她雖是帶著麵紗,但那個秦師爺看她的眼神總覺得有幾分異樣。
“沈大人,這位是?”
劉縣令看他身邊還跟著個美人,著實有些意外,這沈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啊,怎麼這次來北城還帶了個美人在身邊?
掃了一眼他們的眼神,沈行知取過唐安早就有所準備的惟帽,抬手便將它戴在了許宛秋頭上。
麵紗加帷幔……
可謂是擋得嚴嚴實實的。
許宛秋倒是禮數周全的行了一禮算是打招呼了。
劉縣令頓時有些尷尬,怕是問錯話了。
“這是我師妹,比較怕生。”
沈行知隨口應了句,便讓他們帶路。
許宛秋就跟在她身後,剛踏進衙門時還一切正常,可當她踏進衙門的正廳時,衙役端上來的茶水和點心,她鼻尖便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
糕點香甜味的掩蓋下,又一股略澀的氣味……
“沈大人,請用茶。”
劉縣令殷勤的奉上茶水,沈行知接過,但卻沒有喝。
見狀,許宛秋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