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北城驛站內前邊客房早已安靜如斯,後院的當值房裡幾個人卻喝得醉醺醺的。
“張老頭,你現在好好乾,日後肯定飛黃騰達!”
“我就一個看門,怎麼飛也就這樣了!”
“那可不是,如今皇城來了個沈大人,你就見著他多殷勤殷勤……”
“殷勤什麼鬼殷勤!他鮮少來驛站,也就半夜時分來睡個覺,啊,對,今夜我才聽有人來傳話說他都不來了,來這麼多天,我連他的麵都隻見了那麼一次兩次!”
沈行知今夜不來驛站了?!
胡光原本就算清明的眼一下子更亮了!
鐵了心的要把跟前這個張老頭灌得死醉才行。
不多會,他便換上了張老頭的衣裳,上麵繡著這個“驛”字,穿著這衣服走,不會有人攔著的。
就這麼滿身酒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沒多久便打聽到了許宛秋的房間,一直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房間內,許宛秋正低頭翻看藥典,黑衣衛來通報過她,沈行知今夜不回驛站了,想來應該是在查案。
或者,今夜玲瓏閣的人又有什麼動靜了?
她的心有些七上八下的,今日在沈行知那裡知曉了爺爺的事,她便一直放不下心來。
藥典的字也逐漸的都看不下去,恨不得馬上去找沈行知,時時刻刻跟在他身旁,看著他查案。
“姑娘,大人派人來接你過府衙。”
是黑衣衛的聲音。
許宛秋快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便見到是平日守在驛站的黑衣衛。
“大人可有說接我去府衙做什麼?”
“屬下不知,人已經到門口了,姑娘下去便可。”
許宛秋聽罷,微微點頭便關上房門往外麵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處,便見到驛站人迎了過來,低著頭壓著聲音說“姑娘,沈大人讓我來帶您過去。”
許宛秋狐疑的看了看他,怎麼不是府衙的捕快過來接她?
“姑娘放心,隨我來便好,快些走,莫要讓大人等急了。”
胡光走至她身旁,鼻尖仿佛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氣,頓時有些心神蕩漾,恨不得將她敲暈了帶走。
許宛秋心裡存疑但遲疑了一下,便跟他走出驛站。
府衙內
沈行知捏了捏手裡的宗卷,看了一眼門外“唐安!”
“主子!”
“怎麼還沒來?”
唐安一聽便知曉“黑衣衛才去傳話,應當很快了,我先去看看!”
沈行知有些心神不寧,撇下宗卷起身繞過書案直接出門“不必,我自己去!”
在北城這裡他屬實有些不放心,若不是怕她今日在他這裡聽到關於她爺爺的事,她會擔憂胡思亂想,他也不會不放心的讓人去接她過來。
唐安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快步往外走去了。
“報!主子不好了!許姑娘不見了!”
唐安跟在身後聽到黑衣衛來報,頓時眉心猛的一跳!
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