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得有些邏輯混亂了,她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說什麼,心裡莫名的有點酸酸的,也有點亂亂的。
好像自己本意不是這樣的,但話到嘴邊卻成了這樣了。
沈行知幫她弄好披風,手便垂到身側,安靜的聽著她的話,每一句都讓他墨色黑眸的溫度逐漸褪下,冷意逐漸爬了上來。
他心口堵得慌,喉間發澀,低頭看她“你是為了救我才至於將身子傷成這樣,我有責任。”
他的話很輕,落到許宛秋心裡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涼薄。
原來,是他是因為這個啊……
也好,不是其他讓人心理負擔的原因,也好。
反正,她也活不長,這樣是最好的。
下一刻,她便又聽到他說“至於奴籍,等回皇城了,我便去父親那裡取回你的身契消了奴籍。”
關於這個奴籍的,確實是他沒細想到的。
他知曉她的心思,他不急,慢慢來,總能讓她對他敞開心扉。
她有顧慮,他便幫她消除,一步步來,總能靠近的。
許宛秋沒想到他會這般輕易的就說將她奴籍消了,滿眼不可置信的看他“真的?!”
若是可以這樣,那她便有機會在死之前恢複自由身,有機會可以去江湖走一番。
見到她眼裡的星光,沈行知眼底的冷意才稍稍退了退,微微昂首“真的。”
許宛秋想感謝他,話到嘴邊,總覺得乾巴巴的說句感謝太過於敷衍人了。
便信誓旦旦的說道“師兄放心,你幫我消奴籍,我定治好你的鬱症,定會讓你與尋常人無二!”
說罷,便側身示意他入內“我開始給你施針吧,前幾日我身子不好,耽擱了許久。”
沈行知見狀,卻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淡淡的搖頭“不急,你先歇息,明日還要進宿城。施針的事情,過幾日再說。”
許宛秋甚至覺得有些惋惜,但也不好勉強,便點頭,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好,那師兄也早些歇息。”
沈行知點了點頭,示意她進去關門,待她關上房門,他才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一瞬間,眼裡的柔情便逐漸的褪了下去。
她方才那句“我們現在做師兄師妹挺好的”還在他耳邊徘徊,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心口的悶氣堵得讓他發慌。
誰想與她隻是師兄妹?
他半點都不想!
心口的鬱氣徘徊發堵,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息。
走了幾步,唐安在門口候著,卻見主子周身冷厲的走進屋內,片刻後,便讓他去拿酒來。
唐安有些不解,但馬上轉身便去取了酒。
翌日一早,許宛秋才打開房門,便聽到隔壁屋子一陣暴喝,接著又是一陣哀嚎聲。
她快步走出去,頓時傻眼了。
師父被師母踹出來了,甚至他還沒站穩,一隻鞋子便往他臉上砸了過去!
許宛秋驚了一跳,有些不忍直視。
這師父,也當真是怪可憐的。
從昨日來到這裡,便一直不受師母待見,除了在為她診治時,師母給他好臉色,其他時間都沒一點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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