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秋仔細為她診脈,發現確實如她所料,陳夫人的身體已經是窮弩之末,靠藥物吊著,這藥也是用得很是巧妙,竟然能讓如此虛弱空殼的身體吊這麼長時間。
這讓她對那個大夫很感興趣“夫人,我可否看一看那大夫開的藥方?”
陳夫人為難的說“許姑娘,不是我不給看,是那個大夫很奇怪,他不從給藥方,藥都是府裡親自的去找大夫那裡取的。”
不給藥方?
這麼神秘,許宛秋更加好奇了。
陳夫人見狀,追問道“我有聽聞姑娘醫術了得,不知我這殘軀可還有救?”
收回手,許宛秋神色帶著惋惜“夫人身體確實虧空得厲害,先前那大夫的藥著實有效,吊著你的身子骨看起來好轉些,但治標不治本。”
“大夫說我隻剩三年的光景,是真的?”
話說出口時陳夫人眼裡盈滿了淚光,她的寶兒才六歲啊……
許宛秋不忍心看,但卻也無能為力“我儘量一試吧,夫人若是信得過我,便先停了那大夫的藥,用我的藥,扭轉生機怕是不能,但延綿一些時日應當可以。”
“信得過,信得過,自然是信得過。”
陳夫人激動的起身想跪下“隻要姑娘能幫我拖些時日,莫說一年幾年,便是幾個月都好啊……”
“夫人切記情緒不要太大起大落。”
許宛秋連忙扶起她,仔細叮囑了她一些事情,為她施針通經脈,還給她留了個藥方。
待她出來時,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沈行知和陳縣令都在外麵候著,見到他們出來,連忙上前。
“如何?”
見許宛秋神色如常,沈行知才問她情況。
她惋惜的微微搖頭,轉身看到陳縣令已經扶著陳夫人的腰,讓她靠著他站著。
兩人情深義重,著實感人頗深。
“多謝許姑娘出手相救。”
陳夫人略帶虛弱的說著,陳縣令見狀也連忙昂首言謝。
“二位不必多禮,我也隻能是儘力,陳夫人切記我的叮囑,要好生用藥。”
許宛秋著實不敢擔他們大禮,救不了她的命,也隻能是吊著,與那個大夫的一樣,隻是她沒有用霸道的藥罷了。
像以前,爺爺用藥便頗為霸道,起效甚猛,甚快,但身子承受不住的容易虧空,這也是她唯一一個與爺爺不同的地方。
想及此……
她突然開口問到“陳夫人,可否告知先前為你開藥的大夫在何處?”
陳夫人想了想“那大夫住哪裡,我們尚且不知,每次去取藥,大夫都會告知下次取藥的地點,每次都不同。”
每次都不同?
這句話引起了沈行知的注意,他馬上追問道“那可知下次取藥的地點是在何處?”
“在宿城西巷一個小藥堂,叫莫歸堂。”
陳夫人說罷又繼續道“我還有兩貼藥才吃完,按照約定時間,應當是後日傍晚時分過去取。”
後日傍晚時分,西巷莫歸堂……
許宛秋和沈行知對望了一眼,彼此便都猜到了。
從府衙回到客棧,用完午膳,許宛秋服下師母給她準備的藥,閉眼歇息了半個時辰,想來時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急忙下床要去找沈行知,才走出屏風外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