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卻嘴角微揚,眼底漫出了滿意之色,壓了壓嘴角,故作隨意的說“靠武藝博取功名的,哪個身上不會有傷,在進刑部之前我曾進過軍營去過邊境帶過兵,戰場上刀劍無眼,好在都是小傷。”
他說得再隨意不過了,好似家常便飯般。
可聽到許宛秋心底卻是沉甸甸的,她又問“你幾歲上的戰場?”
“大約十五歲那年吧。”
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武考尚未奪魁,自幼沈之霆就不曾讓人好好教導他詩書方麵的,所以他隻能走武考,在那之前,他靠著莫家的支持,靠著在師父那裡學來的武藝,先是進了軍營。
當時若不是在軍營受傷過重險些斃命,也不會被送回皇城,那個傷口就在心口處,傷疤如今依舊猙獰,那個傷差點要了他的命。
後來武考奪魁了,他的路才好走了些。
聽罷,許宛秋眼眶一熱,十五歲啊,她還跟在爺爺後麵追著問草藥名稱呢,還會耍小聰明騙村裡那個小霸王的糖果吃。
可他已經披甲執槍上戰場拚命了啊。
落下這一身的傷。
心口狠狠的揪疼了起來。
她沒有再說話,屋內的氣氛有些低壓,沈行知感受到背後柔若無骨的小手能輕點著他後背,他沒感受到所謂的疼痛,反倒是感覺仿佛心口住著一隻小貓正撓著他的心口,讓他心癢難耐。
上好藥,許宛秋為他拉上衣衫,沈行知轉身看她,卻見她一直低著頭。
他心底咯噔一下,莫不是玩過頭了?!
眸色帶著擔憂的探下身子看她,果不其然,見到她紅著眼眶,眨巴著眼睛,仿佛下一刻那眼淚便要掉下來了。
他頓時心慌了起來,有些笨拙的抬手想拭乾她眼角的淚,卻沒把控好力道,留下了一個紅痕。
“你,你怎麼哭了?”
他原本隻是私心的想讓她心疼心疼他罷了,可沒想惹她哭的。
許宛秋抹了抹眼角,彆開眼說道“沒事,興許是被藥熏了眼吧。”
說罷,便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了手腕,她側過臉看他。
他眼神灼熱而溫柔,薄唇微啟,帶著絲絲探尋的問“當真?還是為了我?”
興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於誠懇和炙熱,興許是她對他的過往太過於心疼,或興許是她的心在他的眼神下軟得一塌糊塗。
她癟了癟嘴“我隻是沒想到,你的過往這麼艱難。”
艱難到讓她心疼不已。
聽到她的話,沈行知壓著的嘴角終於是壓不住了,握著她手腕的手攥了攥,稍微用力便將她重新帶下來坐著。
坐到他身旁,靠得比方才更近一些。
馨香撲鼻,他終是死死的克製著,克製那股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他不能急,不能嚇到她。
“我在過往再難,那也是過往,今後不一樣的。”
說話間,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的過往確實晦暗無光,對於他來說,猶如煉獄。
可如今有一束光刺破了黑暗照到這晦暗無光的煉獄裡,照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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