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本來就菜,沒什麼想不到的,況且他也知道我沒打算讓他活。”有蘇年的眉毛一挑,目光落在葉觀南的胸口上,“得虧是好了,但疤還在,你也太不愛惜你自己了,居然叫他傷了你。”
“外麵那些陰兵又是他帶來的?”
“不算是,我猜他們都是為新朝效力,但那書生顯然是怪物的”
那一邊陸知星的戰況很不樂觀,護城軍已經戰死大半,沿街屍骸遍地,由百姓組成的臨時隊伍在生死麵前躊躇不前,有一些直接丟下武器就跑。
葉觀南想護住這僅剩的生命,剛出手就感覺胸口一陣心絞痛,一股鐵鏽味衝出喉嚨,一口血吐了出來。
“師父!”
葉觀南搖搖手,“無礙。”
陌一冷著臉問,“怎麼回事?”
“擅改凡人的命數要遭反噬,何況……”
“何況你想改變一座城所有百姓的命。”
葉觀南被一群無頭蒼蠅般逃亡的百姓迎麵撞了幾下,他們手足無措,大喊著。
“城門快守不住了!”
“敵軍殺進來了。”
原先拿起兵器準備浴血奮戰的百姓一大半都調轉方向向後逃去。
就在這時,城樓上突然響起了振聾發聵的戰鼓聲,戰鼓登登,響徹雲霄。月下,驟雨一樣的鼓點吹起悲壯的號角,鼓前,戎裝颯爽,城門像風雨中的一片樹葉。
“殺!”
一群死士呐喊著用身體頂住城門,後麵又有一群士兵撲了上來,原本搖搖欲墜的城門聞著鼓聲形成了一股結實的肉牆。
逃亡的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跑了我們也活不了。”
這一聲聲,一幕幕,原本扭頭就跑的百姓像受了某種刺激,紛紛加入保衛戰。
城樓上,很多將士已經戰死了,箭矢火炮也已經用完,幸存的將士們用石頭砸向爬上雲梯的叛軍,有的想用長槍刺入他們的胸口卻被一把拖拽跌下城樓。
此時,有驛卒十萬火急地來報。
“倪將軍的副將戰死!”
陸知星不知是否聽到,她隻是更加有力更加瘋狂地擊打著鼓麵。
“公主,您走吧,城是守不住了。”
陸知星搖頭,發狠地擊打著鼓麵,聲音越來越急促,好似要將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渾厚的鼓聲重重地落在葉觀南的心坎上。
人牆築成的城門終於快抵擋不住了,再多的士兵也抵不住戰車的攻擊,城外一座戰車從百米之外向著城門衝去。
“嘭……”
“嘭嘭……”
以血肉之軀護住城門的士兵中有幾個嘴角溢出了鮮血,還有幾個因內臟受損倒了下去,城門搖搖晃晃。
“公主,您走吧。”
一群將士跪了下來。
葉觀南雙拳握緊,有蘇年握住他的手。
“我來。”
葉觀南反手握住有蘇年的手,他的掌心有一道法力壓製著有蘇年。
“彆動。”
說著葉觀南手一揮,好似有千鈞之力抵住了城門,護住城門的將士和百姓麵麵相覷,隨後麵露詫異的表情。
“守住了?”
“不能大意,一二三……”
“一二三……”
要知道,每個凡人都有自身的命數,這無數個命數促成,推動了曆史的前行。不管是妖魔鬼怪都不能乾預,如果乾預將根據造成的影響進行雙倍以上的反噬,妖界雖然不受天界管轄,但依然要守天道,否則將被褫奪修行的權利。
“你瘋了你。”
“我沒事。”
葉觀南臉上做得雲淡風輕,若無其事地往城樓上走去。
“你再這樣我就跟你翻臉。”
“我就怕你不跟我翻臉。”
陌一在一旁幽幽道,“我瞧著你們都挺關心彼此的,乾嘛這麼嘴硬。”
陌一的後腦勺齊齊挨了兩個巴掌。
另一邊,叛軍見戰車久攻不下改用雲梯進攻了,雖然不斷被打落城牆依然有無數的叛軍義無反顧地衝上來,漸漸的,城樓上的將士們快抵擋不住了。
“公主,您快走吧,叛軍太多了。”
葉觀南一把拉開陸知星,奪過她手上的鼓槌,不由分說地,“走。”
陸知星雙眼通紅發乾,看到是葉觀南許久才緩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