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年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陰沉著臉讓葉觀南猜不透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師父！”
陌一喊著飛奔而來，然後像隻樹懶一樣掛在葉觀南身上。
“師父，我想死你了，師父！”
“你們剛乾嘛去了？半天聯係不上。”
“狐狸那出了點狀況……”
陌一話未說完就聽有蘇年輕咳一聲，陌一趕緊噤聲，葉觀南疑惑地去看有蘇年，隻見他冷著臉。
“好啦，下來了，乖。”
陌一倔強地搖頭，“我不。”
“大家都看著呢。”
陌一慢悠悠地從葉觀南身上跳下來，看到鬱泰和方追禮貌地行了個禮。
“兩位上仙好。”
方追摸了摸陌一的腦袋，誇道，“這孩子真有禮貌。”
鬱泰拉著方追竊竊私語道，“這是傳說中的私生子？”
方追回道，“我租給你的書上都有寫。”
承運上前同方追和鬱泰問好。
“兩位上仙，有勞了。”
方追摸了摸菩提珠，笑道，“南鬥星君這是一怒衝冠為紅顏啊。”
承運苦笑，鬱泰卻冷嗤一聲。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見麵。”
“天君同時派你們兩個下來？”
“我一人足矣，方兄是因為……”許是想起方才的糗事，鬱泰結結巴巴，“因為，我們方才遇到了點意外，天君叫他下來瞧瞧，等等就走。”
想來鬱泰比葉觀南更怕這事傳出去。
有蘇年的耳力極好，不動聲色地問，“剛遇到什麼事？”
葉觀南低咳兩聲，“咳咳，沒什麼……”
“你咳什麼？”
葉觀南心虛道，“剛著涼了。”
鬱泰意會，打起圓場，“對，剛剛風大，受了點風寒。”
有蘇年顯然不信，繼續用探究的眼神盯著葉觀南，方追嬉笑道，“區區妖市沒想到也臥虎藏龍，這位公子且讓我猜猜，你是熒惑亂世時新晉的妖王，有蘇年吧。”
有蘇年掃過一眼有蘇年，淡淡地“嗯”了一聲。
陌一小聲嘀咕道，“想不到狐狸名氣這麼大呢。”
有蘇年堅持道，“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鬱泰含糊道，“小事，不足掛齒。既然人到齊了，有些話我得說清楚。”
承運和葉觀南同時嚴肅道，“鬱兄請講。”
“這次下來非同小可，天君有交代，要我每日必須回稟，如有一日沒回稟，天兵會立刻趕過來。”
承運認同道，“理解。”
“我這人有一說一，藏不住話，若日後意見相左，我是不會給各位留麵子的。”
葉觀南笑道，“大家都是敞亮人，有問題自然要當場說出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歇腳，到時再請她出來吧。”
“行。”
達成一致意見後，幾人走了一段路，終於在一家酒樓落腳。
剛進門葉觀南就看到酒樓的櫃台前貼了張經營許可，上麵赫然畫著梁渡君的照片，往上寫了“鬼市酒樓經營許可”幾個大字，下麵落筆是梁壁蒼勁有力的簽名。
承運見此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怕不是掛羊肉賣狗肉？”
掌櫃忙指著梁渡君的照片，一本正經地解釋，“本店合法經營，不宰客，不欺客。”
方追豪氣地丟出一錠銀子，“最大最好的包廂。”
另一雙手擋了回去，甩出兩錠銀子，有蘇年氣定神閒道，“方才你不是叫南請吃酒，怎能讓你破費？”
“哦對！”方追眼睛一眯，收回金子，“掌櫃的，最大的包廂上最好的酒。”
“好嘞好嘞！”
難道碰到財大氣粗的金主，掌櫃高興得嘴巴都快合不上，葉觀南看到他的脖頸處有兩道密密的黑線。
承運還盯著“經營許可”，詫異道，“這上麵畫著的山神大人？”
掌櫃對著畫像雙手一揖，如拜祖宗一般，神氣道，“此乃當今山神大人，放眼三界，哪個鬼市能有我們這般紅火有背景。”
“每一家店都有？”
“自然，否則是無照經營，要被梁姑娘打出去的。”
葉觀南嘖嘖道，“竟卷成這樣了？”
承運不可思議道，“這裡的一切都歸梁姑娘管轄？”
“嗯，準確說，是我們得她庇護，所以天上地下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找茬。”
承運的好奇心上來了，繼續追根刨底。
“這梁姑娘和山神是什麼關係？”
“那就不知道了，各種說法都有，反應我們是見過幾次山神來找梁姑娘。”
“啊哈，還有這事？”
承運越問越帶勁，還想問就被葉觀南攔住了。
“彆打聽了，改天我同你說。”
方追連連稱奇，“這個靠山確實夠硬，能在這裡開店入駐費應該不低吧。”
“肯定不低，但名額就那麼幾個，不走點關係還搶不到。”
“生意如此紅火興盛，為何不多開放幾個名額？”
“這個嘛，梁姑娘脾氣忽冷忽熱，我們也猜不透啊，再說，就她那個青樓已經是日進鬥金，自然也瞧不上這些個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