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同時看向年輪,少年帶走男孩之後的所有竟被抹去了。神樹像從一場噩夢中醒來,緊張道,“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說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葉觀南問,“後麵的呢?”
神樹看了眼樹樁,驚道,“我沒動過!”
有蘇年眼睛一眯,“真的?”
神樹直接抱頭蹲下了,“千真萬切!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你們去問那大漢吧,是不是他把我打暈之後抹去的。”
承運神色嚴峻地看著葉觀南,“鬱泰?”
有蘇年冷道,“不會是他。在我們之前應該有彆人來過。”
葉觀南思索道,“莫不是那野娃?”
承運揪起神樹的衣襟,“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神樹用手拍了拍承運的衣襟,“文明點,大家都是斯文人。”
陌一捂著嘴道,“想不到承運上仙模仿鬱上仙還挺有模有樣的。”
神樹聽到這話兩隻小眼睛倏地瞪大了。
“你們是神仙?”
葉觀南“不是。”
承運“是。”
葉觀南用手擋住臉,這老頭以後怕是對天界誤會要大了。
神樹苦笑一聲,“我以為我們這是三不管地段。”
有蘇年問,“之後的事呢?”
神樹若有所思道,“多年後野娃回來遭到村民的毒打虐待,這也是雪村遭遇滅頂之災的根源。”
承運喃喃自語道,“雪村,血村。這名字實在不吉利。”
突然陌一驚呼一聲,“師父!鬱上仙呢?”
眾人這才從野娃的過往猛然回過神,從剛才聯係到現在至少過去兩炷香的時間了,以鬱泰的腳力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幾乎同時,陸知星急匆匆地飄了出來,她指著胳膊,驚恐道,“小南,我的枷鎖突然少了兩道!”
眾人聽後一驚,承運的手陡然一鬆,神樹再次被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哎喲娘啊。”
葉觀南大喊一聲,“壞了!”
眾人紛紛朝神樹外跑去。
就在神樹外,他們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鬱泰,他的脖頸處有一團黑氣,麵目扭曲,怒目圓瞪,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好像死之前看到了什麼讓他震驚的東西。
葉觀南看到這一幕隻感覺頭皮要炸了,腦袋嗡嗡作響,所有的血瞬間湧上大腦,快要把他的頭皮撐炸了,他像失了重心的不倒翁,快要一頭栽下去。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暈過去。
“師父?”
陌一顫抖著扶住葉觀南,聲音也是壓抑不住的驚懼與慌張。
有蘇年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很快恢複了鎮定。他上前探了探鬱泰的鼻息,手指先後落在鬱泰的人中和脖頸,遲疑了很久才搖搖頭。
“到底怎麼樣?”
鬱泰急得直跺腳。
“他沒氣息了。”
“死了?”承運不可思議地喊出來的,“怎麼可能?”
說是這樣說,但驚恐使他不敢上前一步。
有蘇年神色凝重,“法力還被抽乾了。”
葉觀南兩腿一軟,陌一也扶不住他了,承運在他之前也筆直地向後倒去。
“完了。”
承運倒在地上喃喃道,兩隻眼睛癡癡呆呆地看著天空。
“完了完了。”
葉觀南隻感覺天旋地轉,他半跪在地上,遲疑了片刻才不死心地去探鬱泰的鼻息,果真如有蘇年說的那樣。
完了。
葉觀南腦海裡跳出和承運一樣的想法。
陌一搖了搖失了魂的葉觀南,“師父,現在怎麼辦?”
葉觀南也想知道怎麼辦。
這事太大了。
神官下凡辦事被殺,何況還是位武神,這還是上千年來第一件。
簡直太囂張!太難以置信!
很快,另一種情緒逐漸將無助茫然的葉觀南拉回來,那是憤怒。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不斷重複。
“你必須冷靜!”
葉觀南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手覆在鬱泰的眼眸上時還是忍不住地顫抖。葉觀南輕撫了幾次,鬱泰還是不願合眼,兩隻眼睛震驚地瞪著前方。
“年,你試下能不能看到他生前的記憶。”
“好。”
有蘇年用食指抵著鬱泰的額頭,一道道法力不斷地灌入卻如同石子沉入水底,半晌他搖搖頭。
“記憶被剝去了。”
“魂魄呢,可還在?”
“不在了。”
“被吃了?”
有蘇年沉著臉道,“不知道。”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葉觀南努力克製自己,有蘇年席地而坐,臉上的震驚與憤怒表現得極為克製,一群人像落魄的流浪漢。
承運紅了眼,雙唇翕動,沙啞道,“他可佑聖真君坐下的武神啊,上天入地能打敗他的屈指可數,現在該怎麼跟佑聖真君交代啊!”
葉觀南補充道,“他可是在我們眼皮底下被害的,這事我們也沒法交代。”
陌一環顧四周,“那凶手是不是就在我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