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運拿出狼毫筆在空中畫出一道符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出去,葉觀南正要出手隻覺一股熱浪撲麵撲來。
此時耳邊傳來承運的聲音。
“對不住了,南兄。”
那一刻,葉觀南仿佛被困於流沙中,身體被一雙手拽著不斷往下沉。千鈞一發之際,他一掌打破了承運的法陣。
饒是如此,承運已經不見了蹤影,葉觀南往客棧的第一層看去,隻見一道白影正迅速朝暗門去。
“糟糕。”
“師父?”
葉觀南喝道,“退後!”
說罷縱身飛下,待他穿過暗門趕到時,隻見承運正挾持住女郎,狼毫筆的筆尖儼然成了鋒利的刺刀正對準女郎的脖頸。
而陸知星已不見了蹤影。
有蘇年盤坐在蒲團上,一身黑氣,想來剛和陸知星較量過。
葉觀南逼近一步,承運勾住女郎的手就緊了緊。
“都彆過來!”
葉觀南冷冷地問,“你想乾嘛?”
“師姐呢?”
有蘇年眼皮不帶抬一下的。
“逃了,如你所見,她出手傷了我。”
承運一臉錯愕,“逃了?”
葉觀南聽到“逃了”二字隻覺得頭皮快要炸開了,他忽然想起天君幾個時辰前說的話。
“不。”承運仍在堅持,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慌亂的內心,“不可能,你們發生了什麼?”
“看來你不夠了解她。”
承運的身體顫了下,臉上一掃而過的不安如微風拂過湖麵,女郎卻在這時用胸頂了下承運。
“哥哥,你想乾嘛奴家都從,你有話好好說嘛!”
這嬌嗔的聲音激起葉觀南一身的雞皮,他頭皮發麻,差點腿一軟就跪下去。
承運卻像受了某種刺激,情緒逐漸變得激動。
“彆給我來這套!”
筆尖直愣愣地頂著女郎的脖頸,承運手腕的肌肉變得僵硬,一道血珠子在女郎白皙的脖頸上逐漸擴散。
葉觀南急得大喊,“承運兄,你先把人放了,有問題我們一起想辦法。”
女郎聽到這話竟對葉觀南拋了個媚眼。
“謝謝啦,道士哥哥。”
那邊,有蘇年不慌不忙地坐在蒲團上,挪都沒挪一下,半晌才冷道,“你和陸姑娘還謀劃了哪些事?”
承運搖搖頭,眼裡全是茫然,“這事肯定有隱情。”
有蘇年冷笑,“你為了她不惜站在天庭的對立麵,現在看來你沒完全得到她的信任呀。真是滿腹相思進了臭水溝。”
葉觀南眉頭一跳,這什麼狗屁話?
這時,有蘇暮帶著人趕來了,氣氛一下拉到冰點,承運勾住女郎脖頸的手又緊了緊,血順著筆尖涔涔地往下掉,即便如此女郎的臉上仍保持著冷靜。
“放我走,否則我殺了她。”
葉觀南當即否決,“不可能!師姐逃了,如果你也逃了這天庭就真回不去了。”
有蘇年卻道,“放了也行,你得去自首。”
“年?”
葉觀南看了眼有蘇年,隻見他神情自若。
承運的身體顫了下,厲聲道,“回不去便回不去。”
葉觀南氣結,有蘇暮已經亮出武器,反觀有蘇年仍冷著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最後麵趕來的陌一看到這陣仗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師父,這是,內訌了嗎?”
葉觀南道,“你退後,當心等下傷著你。”
“好嘞。”
陌一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
葉觀南祭出了聞生劍,其餘人也亮出了五花八門的武器,眼看就要大乾一場,眾人卻聽有蘇年道。
“讓他走。”
“什麼?”
有蘇暮和葉觀南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都閃開,讓他走。”
葉觀南一個箭步上前,“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有蘇年不以為然道,“我還怕天上那些飛來飛去的?倒是南,如果哪天我把天捅了個簍子,你信不信我?”
“你什麼意思?”
葉觀南敏銳地察覺出這事不尋常,有蘇年目不轉睛地盯著葉觀南,眼底的堅定和無懼似一根針刺在他心裡。
有蘇年忽然笑了,“沒什麼意思。”
葉觀南的心被提著,惴惴不安得很。
女郎扭了扭曼妙的身體,嬌滴滴道,“哥哥,我們老大說了,你可以走了。”
承運的手一鬆,趁機把女郎往葉觀南身上一推。
“哥哥,不留下來吃個晚飯嗎?”
承運的聲音如一道疾風,“晚飯就免了。”
葉觀南像被一塊石頭砸中腦門,“嗡”的一聲,短時間內失去了判斷力,他鼻塌嘴歪地摔倒在地上,身上覆著一個妙齡女郎,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從他身上滑過。
“道士哥哥,身材不錯嘛……”
葉觀南的鼻血差點噴出來,他緊閉雙眼,好似身上趴著一隻僵屍。陌一在後麵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哇”了一聲。
“沈凝!”
有蘇年低喝一聲,女郎這才觸電般地從葉觀南身上跳起來。
“對不住了,畢竟我在這行混了幾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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