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影子們聽到有架打頓時來了興致,虎虎生威地往露台去了,葉觀南往額頭上灌入一道法力後才覺酒氣徹底散了。
魯莽了魯莽了。
葉觀南後悔得直拍額頭。
可當葉觀南祭出聞生劍後,在場不少影子都驚住了,桓荒的眉頭一緊,神色複雜地看向葉觀南。
葉觀南很快同十七纏鬥在一起,他的出招飄逸無常,力量又不失韌勁,不過幾招就將其降伏。
“承讓了。”
十七雙手抱拳道,“在下輸了。”
葉觀南長劍一揮,喝道,“還有沒有要較量的?”
觀戰的影子們皆麵麵相視,他們顯然想不到這個被他們輕視的小道士有點能耐。
宋問激動得邊跳邊鼓掌,當十七從她身邊經過時,她一把將其攥住。
“小子,以後說話客氣點。”
二十祭出畫戟,“我來。”
後麵有人這樣形容那一夜,葉觀南一人一劍單挑幾十人,劍氣如龍,氣拔山河,揮劍之人雖是微醺,但卻從容不迫,方寸自如,頗有提筆指點山河的大度與從容。
想來葉觀南就是在那夜打出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名聲。
宋問負手而行,雄赳赳地從一行影子麵前走過,像個將軍閱兵,臉上是肆意的笑。
“都知道厲害吧,以後對姐姐客氣點!”
葉觀南勸道,“姐,咱們低調點。”
“低調啥?老娘我以後得支棱起來!”
當了一晚上旁觀者的桓荒此時發話了。
“怎麼?你還想越過我去?”
宋問連忙換上一臉諂笑,“怎麼敢呢,殿下,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得仰仗您。”
桓荒的嘴角顫了兩下,冷哼一聲。
“少溜須拍馬了。”
宋問趕忙退到葉觀南身邊老實地待著。
“葉道長,我們比劃比劃?”
葉觀南對桓荒點點頭,禮貌道,“殿下先請。”
話剛落,宋問突然攥住葉觀南,葉觀南以為她想勸,不料宋問卻說。
“小南,我能不能橫著走,就看你了。”
“……”
無生門的老大親自出馬,在場的影子瞬間踴躍起來,宋問見葉觀南沒有反應,趕忙把葉觀南拉到一邊。
“哥,你這一架關乎我以後能不能在這裡橫著走,千萬彆客氣,我早就瞧這資本家的嘴臉很不爽了。”
葉觀南尬笑一聲,指了指身後,“姐,你說的話資本家全聽進去了。”
宋問抬頭果然對上桓荒清冷的眼神,她低咳一聲,識趣地往後挪了挪。
葉觀南對桓荒揖了揖,“殿下,得罪了。”
話落就祭出聞生劍飛了出去,桓荒持君子劍緊隨其後,雙方行雲流水的劍法從半空打到地麵,劍氣淩厲如霜,不遑多讓,難分上下。十幾個宮殿裡數百個紅燈籠同時被劍氣逼得搖搖晃晃,窗欞晃晃悠悠。
這種難分上下的較量竟使這百裡之內的無生門上多了種肅殺之美感。
宋問見此又抖了起來,學著桓荒的模樣負手在影子麵前轉悠了一圈。
“都看到了吧,老娘也是有靠山的。”
十七第一個道歉,“宋姐,我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
“嗯。”
“宋姐,你讓讓,彆擋著我們。”
“嗯?有這麼好看嗎?”
宋問回過頭看了眼,葉觀南和桓荒一進一退,一攻一收,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如夜空中的閃電,鏗鏘有力的劍聲響徹夜空。
夜下的無生門星橋火樹如民間的一夜。
那是宋問也是葉觀南第一次對無生門有了不同的看法。
終於,二十忍不住大喊一聲。
“娘的,精彩!”
宋問見此驕傲的笑容更甚了。
“我認識殿下幾百年還沒見過能和殿下打平手的呢。”
二十殷勤地拉住宋問的手,“宋姐,你這男人哪裡撿的,我明天也去蹲看看。”
宋問打了個哆嗦,道,“你還是彆知道,風險係數太高。”
那邊葉觀南和桓荒已經交手幾百招了,兩人越打越起勁,攻守之間戰場已經切換到了各個宮殿的殿頂,無數琉璃瓦掉了下來。
君子劍從葉觀南身後襲來,挨著他的脖頸堪堪刺過。葉觀南雙指夾住劍身,長劍彎成弧形掠過他的臉頰,葉觀南華麗地一轉身,已從半空落到地麵,君子劍的劍氣落寞地將殿頂劈開一個洞,冷不丁砸在看熱鬨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