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觀南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宋問後背血肉模糊的傷口讓葉觀南震驚之餘,他憤怒地看向桓荒。
隻見他麵無表情地沏茶倒茶,偶然間抬起頭,那淡定的眼神像一個屠夫在看一塊豬肉。
桓荒淡淡地說,“把衣服穿上。”
葉觀南聽到宋問冷笑一聲後重新把衣服穿好,回過身惡狠狠地瞪了桓荒。
“殿下,您看清楚了,我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每一滴血都是因為你。你,是個敲骨吸髓的資本家。”
後麵的幾字宋問一字一字說得咬牙切齒,她挽起袖子,葉觀南看到白皙緊致的手臂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從顏色來看有一些是比較早的。
桓荒不緊不慢地飲下一杯茶,“宋問,你彆得寸進尺。”
“我就算得寸進尺殿下舍得殺了我嗎?你養的那隻畜牲還惦記著我的血呢。”
桓荒端茶杯的手一擲,冷冽的殺氣瞬間從毛孔中迸出,一雙深邃的眼睛明暗交錯。
宋問直視桓荒冰冷的雙眸,一強一弱兩股力量在空中對峙,葉觀南見形勢不對,趕緊拉開宋問。
“宋姐,你先回去,我等下過去。”
“老娘我才不怕他呢。”
宋問抖了抖肩膀,雖然氣場不敵,但嘴巴依舊倔強。
桓荒嗤笑一聲,若無其事地泡茶。
葉觀南看著宋問遠去的背影百感交集,他剛坐下桓荒就先發製人。
“小南想勸我?”
葉觀南歎道,“好歹是女人,你下手未免狠了點。”
“於我而言,事情不分男女,更沒有性彆優待這一說。彆忘了,小六因她而死,但你看她的反應。我已經饒她一命了,受點皮肉之痛難道不應該嗎?”
“我知道這事很難講,但殿下,能不能給點藥石?”
桓荒的手停滯了下,意味不明地看著葉觀南。
“小南,你要不跟無生門簽份契約吧?”
這話也算在葉觀南的意料之中。
“殿下,我記得你說過,基於雙方意願平等的合作關係對吧?”
“當然,但一切以我為主導,如果背叛了我,後果你也看到了。雖然我看在小年的麵子上,不會下殺手,但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隨時可以結束嗎?”
“隻要任務圓滿結束,隨時可以結束。”
葉觀南一咬牙,“可以。”
桓荒聽到葉觀南答應的話突然笑了,不同於之前令人膽寒的冷笑,這個笑容怎麼看都有種事情得逞後得意的感覺。
“成交,我晚點吩咐人把契約和外傷藥給你送來。”
桓荒喜滋滋地收起茶具準備回去,葉觀南突然喊道,“殿下?”
“怎麼?”
“給我在你對麵安排個房間。”
桓荒往宋問的房間望了望,“你不同她住一起?”
葉觀南欲哭無淚,“你想哪裡去了?”
“沒有沒有。”桓荒拍了拍茶具,“彆太相信那個女人。她很厲害,無生門打她主意的不在少數,你可千萬彆被迷惑了。”
葉觀南打了個哆嗦,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隻鳩占鵲巢的黃鼠狼。
以弱淩強,蠻橫又不講理。
說到黃鼠狼,狐狸難道真的不回來了?
桓荒走後,葉觀南就去看宋問了,推開房門,宋問正拿著不明物體往傷口上抹,見葉觀南回來,宋問連忙將外衣穿好,葉觀南遲疑了兩秒才走進去。
“你等下把外衣脫了。”
宋問錯愕地看著葉觀南,隨即用半開玩笑的口氣問。
“你想乾嘛?彆趁人之危啊,我現在一身傷也發揮不好。”
葉觀南哭笑不得地說,“你想什麼呢?等下殿下會派人送外傷藥過來,你不把外衣脫了我怎麼給你上藥?”
“黃如狼給雞拜年啊。”
“宋姐,你就消停點吧。”
宋問咬牙切齒道,“他以為不讓我去不歸樓我就沒辦法搞錢了嗎?”
葉觀南當即戳穿她,“你是去搞男人不是搞錢吧。”
宋問坦白道,“搞男人跟搞錢不衝突吧?”
“宋姐,小六因你而死,難道你一點都不愧疚嗎?”
“我愧疚了他就能活過來嗎?”
葉觀南的眼皮跳了跳,“當我沒說吧。”
“小南,你突然同我講這些莫不是被那資本家拉攏了吧?”
“宋姐,雖說我從不殺女人,但如果你胡作非為的話,我不介意破個例。”
宋問聽後也不慫,她艱難地背過身。
“嗷,疼死老娘了。”
宋問“哎喲”地叫了一聲,旋即指了指最後一格的抽屜。
“小南,幫我拿個東西。”
“什麼?”
“拉開。”
葉觀南忙不迭地拉開抽屜,隻見裡麵孤零零地躺著一張畫像和一盒火柴。
“這是?”
葉觀南疑惑地看著這兩件物品,宋問苦笑道,“幫我拿出來吧。”
“好。”
葉觀南這才注意到,原來畫像上畫著的是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