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劍氣的鋒芒從臉上一閃而過,葉觀南急得大叫。
“晏兄晏兄,我們談談。”
晏水寒眯著眼睛,不陰不陽地問,“想好了?”
葉觀南忙不迭地點頭,“想好了。”
晏水寒見此滿意地笑了,不緊不慢地收回聞生劍,葉觀南額頭上的冷汗同時掉了下來。
“我還想著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讓你享受下剔肉之疼。”
葉觀南的嘴角抽了抽,“還是彆了。”
“難道南兄不好奇,他們是如何在轉瞬間將一個活人變成白骨的?”晏水寒湊近了直勾勾地盯著葉觀南,忽然眨了眨眼,“這是我的獨門手藝。”
“即是獨門手藝,還是彆讓我知道的好。”
忽然,晏水寒再次拔出聞生劍,劍頭直指葉觀南的眼睛。
“你這人鬼主意多,我才不信你!”
葉觀南絕望地閉上眼,嘴上依舊再給自己爭取空間。
“晏兄,我可是難得的人才,殺了我你損失也不小啊。”
那一刻,葉觀南的腦袋空白一片。偏偏身上的法力被完全束縛住,渾身使不上力氣。
完了,難道就交代在這了嗎?
“主人。”
千鈞一發之際,紙人的聲音傳來,晏水寒停住手,暴躁地問。
“乾什麼?”
葉觀南小心地睜開一隻眼,他看到劍尖離他的眼睛不過一個指甲蓋的距離。
這一看可真把葉觀南嚇住了,他打了個寒顫,內心慌了一批,冷汗涔涔地往下掉。葉觀南卯足了勁往旁邊跳了跳,接著又往後麵跳了跳,生怕晏水寒等下手一抖。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門口有客人找。”
晏水寒不耐煩道,“誰啊!”
紙人哆哆嗦嗦道,“他說他叫桓荒。”
晏水寒把聞生劍往地上一摔,怒道,“你怎麼回的?”
“我說,你在午睡。”
“知道了,你叫他等我一下。”
“好的,主人。”
紙人乖巧地退下了,晏水寒拿起一麵麵具戴在葉觀南臉上。
“殿下來了,你這樣子就彆讓他看見了。”
葉觀南體己道,“晏兄說得對,免得嚇著他。”
“你還挺上道。”
葉觀南言不由衷地說,“以後還得靠你照顧。”
“放心吧。”
晏水寒單手扛起葉觀南像殺人犯似的往隧道走去,他的動作粗暴又帶著怒意,葉觀南被晏水寒肩上的骨頭咯得生疼,血像屋簷下的雨滴,落了一路。
那種鑽心的疼叫葉觀南差點暈厥過去。
終於,晏水寒粗魯地將葉觀南一丟,拍了拍手,又摸了摸肩上黏糊糊的血。
“真是麻煩,還得換衣服。”
“晏兄,我那把劍叫殿下看到了也不好,你記得把它藏好。”
“放心,這事我有經驗。”
晏水寒一身輕鬆地走了,葉觀南疼得蜷縮著身體,胸口撕心裂肺的疼像火苗直鑽葉觀南的心肺,他像條蠕動的大蟲,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發出無聲的呻吟。
而走到洞口的晏水寒手一揮,原本被折斷的竹子竟完好地拚接了上去,一切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葉觀南心如死灰地閉上眼,他知道,碰上這一個心狠手辣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也不知道晏水寒會把聞生劍給熔了還是當了。如果他不幸掛了,能當做陪葬品一起下葬最好了。
葉觀南有點後悔當時沒把話交代清楚。
聯想到生死不明的愛劍,葉觀南突然來了力氣。他兩腿蹬了蹬,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腳上,摔了幾個跟頭後,終於得了一個成功的彈跳。可剛站起來,葉觀南身體一歪,差點又從側麵摔下去。
關鍵時刻,葉觀南的後背借助牆麵的摩擦力才堪堪穩住。他小心翼翼地往前麵挪去,由於手腳被捆住,所以剛跳幾步就疼得冷汗與鮮血直流。
終於,葉觀南看到了一絲光亮,距離他不到兩米就是晏水寒的後院。葉觀南因為劇烈的陣痛加之這一段路透支了所有的力氣,他有點頭暈眼花,疲憊地靠在牆上用力地喘氣。
就在這時,葉觀南聽到一個對話聲往後院來。
“聽小南說,晏兄還自己種菜,想不到你真有雅興。”
“跟殿下說實話吧,現在到處打仗,物價太高,我不自己種點,就沒得吃啦。”
葉觀南逐漸看清了,晏水寒和桓荒說笑著往後院來了。
此時晏水寒拿著拂塵,笑容可掬。
桓荒掃視了滿園的果蔬,讚歎道,“長得還挺好,晚些我回去順點走沒意見吧。”
晏水寒故意做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打趣地說,“自然沒問題。不過還請殿下彆到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