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媽來到臥室看到母親正靠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痛苦地撫著肚子。
“怎麼樣啊?疼得厲不厲害?”白大媽問。
“不算很痛。”母親說。
“好,你現在去床上躺著去,我給你檢查下開了幾指了。”她把手裡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周櫻看到裡麵有各種擺放整齊的銀色小工具。她從裡麵取出一瓶醫用酒精和一雙一次性橡膠手套然後扭頭對周櫻說“周櫻啊,出去把門關上,我先給你媽媽檢查檢查。”
周櫻又回到客廳看起來了電視,這時大伯母也來了。
“周櫻,你白大媽來了吧?你媽媽怎麼樣?”大伯母問。
“嗯,來了一會了,現在在臥室給我媽媽做檢查。”她說。
“怎麼樣?馬上就要添個弟弟妹妹了,開心不?”大伯母一臉笑意。
“嗯······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她淡淡地說道。
“還不錯,已經開了三指噠。照這個速度,開到十指應該很快了。”白大媽開門走了出來。“大嫂也來啦?你先坐哈,我去廚房裡找口乾淨鍋先把我這些工具煮一煮消消毒。”
“好咯,你去準備你的咯,這都快九點鐘了又把你叫過來了,辛苦了啊”大伯母說。
“哎呀,客氣什麼咯!這附近村裡的伢崽不少都是我接生的,退休了在家也閒不住,也出來做做貢獻咯!”白大媽爽朗地說。
“嗬嗬,好咯好咯······”。大伯母說。
“大嫂來啦?”母親這時也來到了客廳。
“肚子痛不痛咯?”大伯母問。
“還算好,目前還忍得住。”母親微微一笑。
“我跟周國慶打電話了,冒接!讓你大哥二哥騎摩托車去那個女人家裡喊人去了。真正不是個人嘞!”大伯母生氣地說。
“唉······嫂嫂啊,我現在也看開了,不回來就不回來。等小伢崽生下來,我就跟他離婚。我也已經看透他了,他是個沒有一點人情味的人。你看看我懷胎十個月在屋裡,他自從曉得我懷孕過後,一次都冒回來過,這個婚姻再繼續守著也冒得任何意義。”母親淡然說道。
“你既然曉得,哦裡當初還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咯!哎······”大伯母悲憫地歎到。
“我當初也是還抱有一絲希望,以為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怎麼樣他也得儘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嗬,是我太天真了啊······”母親黯然。
“好了好了,現在不說這個了,這孩子馬上就快出生了,你好好調整好情緒,你大哥他們應該要不了好久就會把他帶回來的,不管怎麼樣,自己堂客生孩子他這個當爹的是必須要在場的!”大伯母語氣堅定地說。
“哎·····你們家這事啊我也是早就聽說過了。周國慶那個化生子,小時候可看不出是這號人啊,那年他媽媽生病,他爹又常年在外麵找活乾,屋裡還全靠他們幾個做哥哥的照應著。怎麼現在越大還越不像樣了嘞!”白大媽也很是憤憤不平。
“我當年也是看他還挺照顧家裡,又是當兵的,想來應該是個負責,肯上進的人。雖然那年他屋裡窮點,但我還是相信他將來不會讓我過苦日子的。”母親平靜地說著。
“嗯,有一港一,他那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也恰苦耐勞。以前除了好恰點酒發酒瘋,人品方麵倒也冒什麼大問題。誰曾想呢?人都是善變的,變成什麼樣都有可能。”大伯母惋惜地說,對於這個弟弟,她曾經是引以為豪的。
“是咯。他以前還經常帶著周櫻媽媽來我家吃飯,跟我家昆伢崽的關係也很好。他那個人平常為人熱情肯幫彆個忙,現在哦裡會搞出這檔子糊塗事情咯!唉!莫港得······氣人!”白大媽也很是氣憤。
“冒辦法港,我裡一大家子兄弟姐妹都不理解他哦裡要這麼做,好好的一個家庭······”
在母親和她們絮絮叨叨的談話聲中烤著溫暖的爐子,周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耳邊的說話聲似乎也逐漸小了下去。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帶著對未知的困惑,周櫻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