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麵目可憎_周櫻眼中的世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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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麵目可憎(1 / 1)

周櫻眼中的世界!

歡樂尚未央,馬上就感覺無味;

毫不講理的追求;可是一到手,

又毫不講理地厭惡,

像是專為引上鉤者發狂而設下的吊鉤。

父親在跟母親離婚一年後,便又開始頻繁往返周櫻母親家和趙阿姨家。在這之前,她也曾被父親帶著去過趙阿姨家幾次。那時的趙阿姨已是大腹便便,昔日的光彩照人被浮腫和疲態取代。那天下午放學後,父親去學校接了周櫻一起去趙阿姨家。剛到她家門口,便聽到屋裡傳來的劈裡啪啦的麻將聲和喧鬨的人聲。周櫻看到父親當時幾乎是立刻就蹙緊了眉頭。

“有人在打麻將啊?”周櫻明知故問,她知道父親向來厭煩打麻將的人。

“嗯······肯定又是你趙阿姨的那幫朋友來了。”父親淡漠地說。

推門進去,周櫻就看到堂屋一側並排擺放著好幾把散發著新鮮木材氣味的椅子。“怎麼這麼多新椅子?”她好奇地問。

“前不久讓你趙阿姨村裡的一個木匠打的新椅子,屋裡的沙發沒這種椅子做起來舒服。”父親用手拍了拍椅子,湊近看了一看說“已經快乾透了,這兩天就可以刷漆上去了。”

“呀,這是誰回來了啊?”裡麵客廳傳來趙阿姨愉快的聲音。

“嗨,肯定是你們家周先生回來了。明知故問哈。”一個女聲接話。

周櫻和父親隨即走了進去“哎,都在呢?打得怎麼樣?誰贏啦?”父親換上了笑盈盈的麵孔。

“彆提了,這一下午你家小趙光胡牌了!竟然還胡了兩把清一色······真是出了奇了!”一個梳著光亮的三七分頭發的中年男人嘴裡叼著煙,一邊洗牌一邊不滿地說道。

“哎呀呀,這財運來了你擋也擋不住,嗬嗬。”趙阿姨得意地說。“對了老周,你油漆買了沒有?頭兩天就讓你買,你可是都忘了的哈!”

“回來的路上我去店裡看了,沒有你說的那種朱紅色,都是大紅。”父親朝周櫻示意了一眼說道。

“怎麼可能!我們村的你那個戰友家也是前不久剛打的椅子上的油漆,買的就是我跟你講的那種顏色。街上那麼多家賣油漆的,你都問過了?”趙阿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父親。

“今天又不上漆,你著什麼急?我問了兩家都沒有那種漆,不信你問周櫻。”父親說完便走進了廚房。

“我問周櫻做什麼,是你自己說不讓油漆匠上漆,要自己塗的。買個油漆都好幾天了也沒買回來,不趁著這幾天氣溫合適趕緊弄完也好早些晾乾。這麼拖下去你打算留著過年啊?”趙阿姨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沒煮飯啊?這都快六點了。”父親轉移了話題。

“周哥莫急哈,打完這手牌我們就撤退了。”另一個打扮時髦塗著鮮紅口紅的女人笑嗬嗬地說道。

“撤什麼退啊!今天你們家小楊贏了這麼多錢,在這恰頓飯都是應該的。”那個梳著油頭的男人接話了。

“好好好,恰多少頓飯都冒問題!你周老弟的廚藝可是好得不得了。是吧老周?”趙阿姨衝著廚房說道“老周,先給我們泡杯花生茶喝喝唄,一下午了光顧著打牌,水都冒喝。”

“彆彆彆,趕緊打完這一把,我還得回去做飯嘞,崽伢子放學到家好一會了!”另一個短發女人匆忙地說道。

“你是忘了自己還大著個肚子是吧?一下午不喝水?我要是冒回來,你是不是也就不喝啦?”父親責難。

“你這是怕渴著肚子裡的崽?放心,肚子裡都是水,渴不著他。”趙阿姨有些不耐煩。“哎呀,老周,讓你泡茶你就泡嘛,再跟你這麼說下去,嗓子都要冒煙噠!”

“哈哈!胡了!”短發女人把麻將”啪“地按倒興奮地說道。“好歹胡了把大牌!哎,周哥,我看這是借了你的光啊,你一回就胡了!”

“嗬嗬,我看也是。先喝杯茶再走吧。”父親聽聞,出來時語氣也緩和了些。

“不了不了,著急回去呢。怕家裡孩子再等急了找人。你們喝吧哈。”說完,她便收起桌上的錢急匆匆往外走了。

“看把你急的,我就不送了哈,下回有空再來耍哦。”趙阿姨喝了口茶,笑著衝門外喊了一聲。“你們就不用著急回去吧?家裡不是有爺爺奶奶看著孩子嘛,就在我家吃飯吧,難得一起吃回飯,正好老周也在。”趙阿姨熱情地留客。

“是啊,要不就在家裡一塊吃吧。就是沒什麼好菜,小楊大著肚子平常也不能騎車出去買菜,我又大部分時間都在單位吃的。”父親說。

“不咯,隻怕還真的在你家吃飯啊?開玩笑的,你老婆現在大著肚子,女兒又來了。怎麼好意思在這蹭飯。嗬嗬,走了哈我們。”油頭男人起身時又點上了一顆煙。

那頓晚飯由父親下廚,三菜一湯。父親愛喝湯的習慣是在部隊的時候養成的。後來轉業回到家,也是每餐必備一個湯,哪怕隻是簡單的一個蛋花湯,他也一定會喝上兩碗。父親做飯很是利落,不一會兒桌子上便擺放整齊了香氣四溢的菜;韭菜煎雞蛋,香乾炒肉,炒空心菜,紫菜蝦米湯。周櫻最愛的是香乾炒肉和煎雞蛋。

成年後漂泊在異鄉的周櫻,再也沒吃到過那時用柴火熏得焦黃,吃起來韌勁十足齒頰留香的香乾。市麵上賣的大都是染色過的豆腐乾,絲毫沒有柴火熏烤過後的特殊香氣。至於韭菜,品種差異也很大,老家種的都是個頭矮小,葉片纖細的香韭。掐一把韭菜切碎跟蛋液攪在一起倒入油鍋中,不消一會兒,一個形狀好看,金黃中綴著點點青翠還滋滋冒著熱油的噴香蛋餅就做好了,香韭濃鬱的香味跟雞蛋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一口咬下去,酥軟鮮香,可口極了!

“我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哦周櫻,你爸今晚還親自下廚弄了三菜一湯。平常他到家晚,阿姨現在懷孕肚子又容易餓,都是自己給解決飯菜的。”趙阿姨有些苦澀地說道。

“哎?你看你講的這是什麼話?最近不都是我回家後就做飯的嗎?又不是天天的天黑才到家。你連水都能忍著一下午不喝的人,未必晚個把兩個小時恰飯還做不到啊?”父親說。

“下個月我就到預產期了,你最近星期六星期天的能不能就在家呆著啊?近段時間我看你老忙著放假都不著家了。乾什麼去了你?你也不擔心我萬一在家早產了,到時候身邊連個照應著的人都找不著。”趙阿姨白了一眼父親說道。

周櫻隻顧默默低頭吃飯,眼前冒著香氣的飯菜此時似乎也變得沒那麼誘人了。父親和趙阿姨間的對話讓她覺得極為刺耳。母親當時懷著妹妹時,父親何曾像今日這般給母親做過一頓飯?毋庸說是煮飯,平日裡更是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更彆指望他能回家陪伴照顧了。甚至在母親生產的那晚他都極力躲著不肯回家,任由無助的她和痛苦的母親在家煎熬著。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有時候跟對方約好了周六周天去人屋裡恰飯的,總不能出爾反爾啊,人家都講了好幾次了。”父親分辯。

“恰什麼飯能有你老婆重要嘛······我不管,反正你至少得有一天在家陪著。”趙阿姨嗔道。

“哎呀你這個堂客······你當我們男人恰飯就純粹是恰飯啊,好多事情不都是在飯桌上談的啊?你懂什麼真是······”父親說。

“未必恰飯還得恰一天嘛?下午總可以早點回來吧?”趙阿姨不依不饒。

“有時候他們中午吃完飯,接著下午又約去水庫釣魚。那又不是一兩個小時能完事的,一釣就是一下午。釣了大魚不又得去那家子打邊爐啊?我平常工作老要一個一個村的跑來跑去,一跑就是一天,也很累。好不容易星期六星期天的想放鬆一下,你這還來意見了。”父親不滿道。

“好啦好啦,知道周先生工作辛苦行了吧,那你去吧。不過下個月中旬你可就得儘量多在家裡呆著了哈,那時候就到預產期了。”趙阿姨夾起一大塊雞蛋放到了父親碗裡,然後又挑了幾塊瘦肉往周櫻的碗裡放。

“周櫻啊,多吃點肉哈,現在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多補充點營養。”趙阿姨笑吟吟地轉頭望著周櫻。

“哦······”她抬頭看了眼此時笑得一臉幸福的趙阿姨,心中突然洶湧著深深的恨意。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讓她失去了完整家庭的罪魁禍首!雖然父親也不是什麼模範丈夫和父親,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蓄意破壞父親和母親的關係,母親和她也不至於變成村裡所有人的笑話。她們母女倆,一個被丈夫拋棄,男人在婚婚姻中出軌,未離婚便又與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另一個,被父親漠視,不聞不問,偶爾心血來潮象征性地儘儘父親的責任。

“你,何德何能?你們,何其卑鄙!”周櫻在心裡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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