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公子,不知你可知道誹謗君上、妖言惑眾……”
“該當何罪!”
怎麼辦!
薑晨頭大如鬥,顧不得女帝那玲瓏身軀靠近自己的旖旎,拚命尋找著逃生之策。
原身那家夥,為了讓自己招搖撞騙更具可信度,從來都是暗中傳出故事,自己在故意用言語舉動等做出些暗示引導、讓彆人自行附會上去……
想到這一點的他,竭力保持鎮定的開口“請陛下明鑒!此等言論實為好事者以訛傳訛,草民惶恐,還請陛下恕草民大不敬之罪!”
現在,隻能賭一波,原身並沒有真正暴露!
雖然君威難測,就算是彆人傳播,真要一刀斬首了這褻瀆君上的貧窮書生,也是無人能夠置喙的。
可現在,這一點,也已經是薑晨最後的希望了!
“哼,以訛傳訛?倒是把自己推脫的一乾二淨!”
女帝火紅鳳袍一擺,回到了皇座之上,目光冰冷的看著底下的薑晨。
“咚……”
“咚……”
聽著女帝一下一下的敲擊著皇座的把手,薑晨內心忐忑,強自鎮定的等待著發落。
在沉默中過了許久,女帝的終於輕輕一歎,聲音從皇座上幽幽傳出。
“縱使這謠言非你所傳,可你身為其中主人公,豈能一點乾係也無?”
沒等薑晨心頭發緊,女帝話鋒就是一轉。
“不過,朕是個愛才之人,若你才能足夠,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條生路。”
才能足夠?
原身還能編編故事,而他有什麼才能?
鍵盤俠算不算?
天下鍵仙三百萬,遇我也需儘低眉,倘若世間無真仙,我願持鍵化為仙!
“還請陛下明示!”
薑晨生怕女帝等待的不耐煩,趕緊開口。
“前些日子,左相送來了一株七葉血蘭花,下麵之人無能,沒過幾日這株靈花已是奄奄一息,你若是有本事將它治好,朕便饒你一命,若是治不好……”
後麵的話女帝沒有再說下去,但內容當然是可想而知。
養花?
獵馬倒是在行,這養花還真不在業務範圍之內啊!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彆的路可走,薑晨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此事。
“謝陛下開恩,草民定當竭儘所能!”
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帶他去靈物園。”
女帝轉過頭吩咐了一聲,那一直如同雕像般亭亭玉立的女將就邁開了腳步,走到了薑晨跟前。
“跟我走!”
她聲音冰冷,沒有什麼波動。
薑晨不敢多說,乖乖的跟在了她後麵,走出了景陽宮。
等他們走出,殿門無風自合,隻留女帝一人在景陽宮中獨坐。
“直麵本帝,依舊是淡然自若……”
她原本戲謔、玩味的表情逐漸斂去,眼神漸漸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女帝屈指一彈,身前的空氣若被烈焰灼燒一般扭曲,幾個呼吸之後,一絲絲光點從她把玩著的琉璃中逸散而出,又在半空中重新凝聚,化作了一塊灰暗色澤的晶鑽。
這枚晶鑽上,流光溢彩,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幕幕畫麵流轉。
那畫麵上,時而是在碧波蕩漾的湖畔,時而是在波濤洶湧的海岸,時而是在海島上的佛刹之中,時而是在落滿雪花的斷橋之前……
畫麵的主角,無一例外,都是一男一女。
這女方,眉宇之間分明是女帝自己的模樣,而與她並肩的少年,赫然與薑晨有著相似到了極致!
姬纖月看著一幕幕流轉的畫麵,星眸中的眼神,時而溫和、時而朦朧、時而恍惚……
最後,晶鑽再次破碎成光影消失不見,隻留女帝的一聲輕歎。
“謠言……謠言……”
她帶著三分迷茫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景陽宮中,隻有劈啪的燭火聲,給她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