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和柳夙煙一進了畫舫,他瞬間感覺到氣氛一變。
周圍的喧囂聲小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了這個方向。
“夙煙姑娘,您來了。”
很快,兩個管事打扮的人迎了上來。
看到有人過來,柳夙煙麵帶歉意的對著薑晨笑了笑“薑公子,之前卻是忘了說,這雲淮詩會,是由妾身主持,現在離正式開始已是不遠,還請容許妾身失陪片刻。”
“柳姑娘不必客氣。”
薑晨雖然心中對怪異的氣氛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沒有急著去問,隻是點了點頭。
他挑了個人不多的靠窗位置坐下,準備慢悠悠的開始欣賞雲淮河上的景色。
不過他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個年輕男子端著杯酒走了過來“這位兄台,在下國子監楊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這個年輕男子身著青色衣袍,麵容略圓,看上去頗為和氣。
“在下薑晨,見過楊兄。”
有人過來打招呼,薑晨也端起酒杯,向他敬了一敬。
“原來是薑兄,薑兄真是豐神俊朗、英姿非凡,難怪能得夙煙姑娘相中啊!”
這年輕男子楊載頗為自來熟,直接在薑晨的對麵坐了下來,朝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不知這位夙煙姑娘,是何來曆?”薑晨端著酒杯問道。
“薑兄竟然不知?”
楊載先是一驚訝,隨後又釋然“聽薑兄的口音,似乎是從東海方向、吳越之地來的,恐怕是剛到京城沒多久,倒也難怪。”
“那我便和薑兄說道說道!”
他飲了一口酒水,清了清嗓子,隨後嘿嘿一笑,給了薑晨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京城乃天下首善之地,豈能無風花雪月?而這雲淮河上,更是一等一的煙花之地,其間女子,各個都是能歌善舞、知書達禮之人,這暖玉在懷、紅袖添香,嘖嘖,不知引來了多少文人墨客啊。”
“喔……”薑晨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雲淮河上的這些畫舫是用來乾什麼的。
以後下了班,終於有去處了啊!
他薑晨,也是個文人書生,最喜歡和同仁吟詩作對、討論文章了。
未來這雲淮河,可得多來來,不是為了彆的,主要是想跟小姐姐們探討探討詩詞琴藝。
“而這雲淮河上,又以有著‘雲淮八豔’之稱的八位大家為首!”
楊載繼續興奮的說了下去。
“這八位大家,各個都是人間絕色,更兼有驚人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親芳澤而不得。”
“而夙煙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裡,楊載略微壓低了聲音“薑兄,恐怕這畫舫之中不少人,都對你有意見啊!”
“此話怎講?”
薑晨來了興趣。
大家都是嫖……都是來學習文化的人,難道不該是互道一聲好人一生平安?為什麼會對他有意見?
楊載笑嗬嗬的開口“薑兄有所不知,其他七位大家,雖然眼光頗高,尋常人難入她們的法眼,但總歸有幾個才子、貴人能夠一親芳澤,唯獨夙煙姑娘一直未曾出閣,這夙煙姑娘的第一位入幕之賓,在座之人,又有誰不想當?”
“今日這一月一度的雲淮詩會,又是夙煙姑娘主持,這些人一個個可都是鉚足了力氣,想要在詩會上得到夙煙姑娘的青睞,說不定,就能拔得頭籌。”
“薑兄剛剛來的時候,與夙煙姑娘如此親近,豈能不讓人嫉恨?”
楊載意有所指,看向了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