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長生訣!
一人,一刀。
就這麼冷冷地站著,人刀合一,那漠視一切的表情,仿佛此時的楚天,便是站在這一個繁華世間的頂峰。
渡軒飛淡淡一歎,他下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酒壺,此時的楚天,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勢,卻與記憶中那一個冷酷的背影,緩緩地重合了。
或許,一切都正如那人所說,緣生緣滅,有因必有果,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
萬人敵看了渡軒飛一眼,仿佛想起了什麼,隻是輕輕一歎,便不再看楚天,那一人一刀,站在那裡,人,還是楚天,刀,還是天邪刀,可這兩者的結合,給萬人敵的感覺,卻是變得那麼地陌生,恍若相隔了不同的世界。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注定了結局。
萬人敵想起了剛才斬飛恨被國師轟了下去,也不知現在如何了。他眉頭微微一皺,朝渡軒飛微微點了點頭,便飛身而下,到廢墟中的某個角落,察看斬飛恨的傷勢。
當然,斬飛恨是死不了的了。
隻不過,那曾經握著天邪刀的右手,也不知如何了。
楚天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任由那股冰涼的氣息,在體內流轉。楚天並不知道,那股冰涼的氣息是什麼,可給楚天的感覺,卻很舒服,與體內的長生訣內勁涇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
漸漸地,那股冰涼的氣息在楚天的體內形成了一個循環,與手中的天邪刀連成了一起。楚天恍若覺得,那不斷散著冰涼氣息的天邪刀,已然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似的,人如刀,刀如人!
莫非是就傳說中的人刀合一?
驀地,楚天睜開了雙眼,雙瞳之間,閃爍著幽幽的血光。
他看著渡軒飛,此時的楚天,仿佛恢複了平靜,反複那入狂丹所帶來的瘋狂,此時都消失不見一般。可渡軒飛卻明白,卻知道,此時的楚天,握著天邪刀的楚天,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因為,楚天的眼神,是嗜血,而瘋狂的眼神!
“師傅,這,是什麼刀?”
武癡渡軒飛淡淡一歎,沉默半響,終究還是回答道“此刀名為,天邪!”
“天邪……天邪……好刀!”楚天雙眼微微一亮,一抹異芒稍縱即逝。
國師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是悄然生出了一抹涼意……不會的,不會的。那小子明明是一個連道級境界都沒有的人,又怎麼會讓人害怕,心驚?
是了,是武癡!
這讓他心悸的感覺,是來自武癡!
當下,國師的心中便有了計較,他想了想,淡淡地,朝渡軒飛問了一句“前輩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以前輩的身份,要為難我一個後輩不成?”
他想以武癡的輩分,千年以前的五大高手之一,應該是不會落下麵子出手才對。
武癡聞言,卻是冷冷地看了國師一眼,刹那間,那邋遢,不羈的佝僂老者,渾身竟是爆出一陣驚人的氣勢!一閃而逝,僅僅是那麼一刹那,便讓國師渾身如墜冰窖,冷汗涔涔!
豆大的汗滴,滾滾而落。
所幸武癡所爆出來的氣勢,也隻是短短的一瞬,便儘數收了回去。他笑了笑,似乎剛才那個想吞了人一般的絕世強者,並不是他一般。
高手自然要有高手的脾氣。
武癡的眼神,仿佛是透出這麼一個信息,他朝著國師淡淡一笑“或許,我在這世間不是無敵的存在。可是,就憑你,還左右不了我的意誌。隻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便是‘算半生’的那個不肖徒吧?”
聞言,國師猛地一驚,‘算半生’乃是他師傅當年的名號,沒想到他奪了段龍的軀殼之後,還是被武癡一眼看了出來。
看到國師沒有說話,渡軒飛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淡淡一笑“看在‘算半生’的麵子上,我可以不對你動手。況且,你也不應該死在我的手裡!”
話音剛落,國師心中一冷,渾身竟是忍不住一顫,在這一瞬間,他竟是有一種被一隻絕世凶獸死死盯住,當做了獵物一般的錯覺!
不對……不是錯覺!
他循著那股感覺望去,是楚天,給國師那種恐怖感覺的,竟然隻是楚天的眼神!
那如血一般深邃,一般滄桑的雙瞳!
破滅血瞳,開!
楚天雙瞳之中,仿佛有兩股血流,在緩緩轉動,楚天邪邪一笑“我們的帳,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算賬麼……?
國師心中卻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天地蒼茫,在這方窄窄的天空底下,如今,卻隻剩下了他獨自一人。楚天,武癡,萬人敵白骨王座……光是武癡與白骨王座,他便無法力敵……那是千年前便已經是最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