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長生訣!
幽冥魔尊沉默著。
如死寂一般。
柳青靈柳眉微微一蹙,她似乎覺得,眼前的幽冥魔尊與當年在暗梟之墓中的幽冥魔尊,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了。
可至於是哪一點不同,柳青靈也說不上來。
半響,幽冥魔尊竟是淡淡一歎“沒想到當年yan冠天下的赤鳳公主,如今也將為人母,時光匆匆,一去不複。”
所謂來者不善,幽冥魔尊在破滅大陸上凶名響亮,心狠手辣,兩女自然不會認為,幽冥魔尊沒事做隻是來她們麵前感慨一番。易凝很快鎮定下來之後,右掌一翻,一柄雪白的長劍出現在她的掌中,她立身擋在了柳青靈身前,長劍護身。
鬥篷遮掩,兩女無法透過重重黑暗,看清幽冥魔尊的眼神。可此刹,似乎有兩道異芒從鬥篷中透射出來,緊緊地盯著易凝手中雪白的長劍。
“襲影劍麼……”
幽冥魔尊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傳入了兩女的耳中。
柳青靈嬌軀微微一震,她驀地想起來了,當初在暗梟之墓當中,襲影劍猶在楚天的手上。當時楚天一招天外飛仙傷了幽冥魔尊,從此一戰成名。
此劍,沾了幽冥魔尊的血!
“幽冥魔尊,你究竟來這裡做什麼!縱然你是魔門四魔尊之,如今你身在皇城,這裡是皇室之家,你莫非想挑起兩國的戰1uan?!”柳青靈冷喝一聲,頗有當年赤鳳公主的威嚴。
“戰1uan……天下早已動1uan,又何須我來挑起?”
忽地,幽冥魔尊本來還算是平淡的語氣,忽地一變“放肆!”
柳青靈與易凝齊齊被幽冥魔尊的這聲大喝所驚,還未明白生什麼事時,刹那間,一個黑影如旋風一般逆卷而上,襲向幽冥魔尊!
砰!
幽冥魔尊身形不動,淡淡的冷笑,直接朝那逆襲而上的身影拍出了一掌!
滔滔掌力,仿佛無邊無儘一般傾瀉出來,縱然掌力不是對著兩女,可柳青靈與易凝分明感覺到,掌風所至,臉上的肌膚一陣陣刀刮一般的刺痛。
黑影很乾脆地倒飛出去,空中仿佛濺出了點點血珠。不過黑影並沒有狼狽地落在地上,而是飛落在易凝與柳青靈二人的麵前,穩穩站住。
隻見擋在兩女麵前的,是一個麵容削瘦的男子,如刀割一般,棱角分明。他嘴角溢血,冷漠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幽冥魔尊,無喜無悲,無恨無怨,竟是如潭水一般地深邃平靜。
“何人?”幽冥魔尊冷冷地問了一句。
“楚家,追魂!”追魂平靜地答道,隻不過,他平靜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眉頭微微一蹙,被幽冥魔尊一掌拍中胸口,如今劇痛難忍。
“追魂……沒想到楚家中除了楚天之外,還有如此高手。隻差一步窺破道級,或許你能與驚天不相上下。”
從幽冥魔尊口中聽聞楚天的名字,柳青靈再也忍不住了,她朝前踏出了一步,帶著絲絲縷縷的焦急,問道“我夫君何在?傳聞混沌天宮中我夫君與你一戰,可卻沒有從中走出。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追魂冷漠的眸子看向柳青靈,多了幾分驚訝。不愧是少主的妻子,世間敢如此語氣責問幽冥魔尊的女子,似乎還沒有出現。如此氣魄,當稱世間奇女子了。
隻不過,氣魄歸氣魄,幽冥魔尊凶名赫赫,看來今日並不能夠善了了。
追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接下來幽冥魔尊的反應,竟是大大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混沌天宮一戰,我永生無法忘懷。至於楚天所在,或許是在過去,或許是在未來。終有一日,他定會歸來。他歸來之日,讓他上黒獄山找我,履行那十年之約!”
幽冥魔尊說完這一番讓人似懂非懂的話,便頭也不回,朝空中飛去。
柳青靈怔怔地看著幽冥魔尊離去的背影,似乎還不敢相信,那個過去心狠手辣,手中染滿鮮血的幽冥魔尊,竟是會如此輕易地離去。
混沌天宮中究竟生了什麼?
竟然能改變幽冥魔尊?
這成了幾人心中的一個無解的疑問。
……
……
或許,時間真的能衝淡一切。
仿佛隻是輕輕地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便早已物是人非。該消逝的也早已消逝去,該新生的事物也早已霍然新生。
時間如水,悄悄地衝淡著一切。
幽冥魔尊的歸來所掀起的軒然大波,也逐漸平靜了下來。隻是,在如此短暫的平靜當中,世人忍不住紛紛猜測起來,親自領魔門大軍攻陷了赤鳳帝國之後,究竟何時,會再次掀起滔天戰
猜測畢竟是猜測,隻是,幽冥魔尊從混沌天宮歸來之後,竟是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恍若從人間蒸了一般。
對此,世人慶幸之餘,也覺得疑惑莫非在混沌天宮一戰中,幽冥魔尊被楚天斬下一臂,以至於實力不比當年,才不敢出來興風作1ang了?
不僅僅是幽冥魔尊,其餘三魔尊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在破滅大陸上出現過,四魔尊可以說是魔門的四大支柱,如今四魔尊不出,魔門自然也隨之沉寂了下來。
偶爾,有人想起了幽冥魔尊當日所說的話楚天不歸,不再稱尊!
莫非,幽冥魔尊是在等待畢生宿敵,楚天的歸來?
一切i霧,重重而生。
……
……
某日。
火紅的落日,為帶著絲絲落寞的自由之城灑落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餘暉,恍若冥冥中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為自由之城披上一件霞裳。
自那日幽冥魔尊等人從混沌天宮中出來之後,混沌天宮便再次消失在世人的麵前。下一次混沌天宮的開啟,又要等多少光陰?數年?數十年?還是數百年?
抑或……混沌天宮,永遠消失世間。
許多為了混沌天宮而來,來自各個勢力的人,自混沌天宮消失之後,便悄悄地退出了自由之城。風雲際會一時,如今終究恢複了平靜。
隻是,自此以後,就真的平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