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恨看著驚風與珂珂離開的背影,臉上浮起一抹陰霾“驚風啊驚風,你以為你這麼做就能破壞我的計劃了麼?你一定會後悔你今日與我做對!”
……
……
當易凝與柳青靈從皇宮中奔出來的時候,抬頭一看,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得煞白!
皇城的天空中,竟是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人!
踩著飛劍的人!
皇城中,尚有許多人未曾見過那傳說中的修道者,而如今一見卻是見了全部。
如今皇城中的普通老百姓也嗅到了不安的意味,紛紛躲入了家中,大門緊閉。更有甚者,早在修道者來到皇城之前便已經逃出了皇城,找個相對安然的地方躲了起來。
對於普通人來說,皇城儼然成為了一個禁地。
“這是什麼……”易凝看著天空,張開的檀口久久無法合上。
太過於驚訝罷了。
“是修道者!”易凝那兩道如遠山青黛的眉緊緊的皺著,她恢複了些許平靜“修道者隱匿多年,沒想到楚無恨竟然有本事借用他們的力量來叛變!”
“怎麼會!”易凝驚訝道。
“看來我們還是小瞧楚無恨了……”柳青靈嘴角掠過一抹淒淒的苦笑“如果沒猜錯,近來所生的一切都是楚無恨一手造成。先是挑動冰雪帝國與我國的戰爭,隨後讓父皇率兵出征,如今皇城兵力空虛,自然會讓楚無恨趁虛而入……楚無恨竟然能隱忍那麼多年,還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靈兒姐姐,那怎麼辦?快想想辦法啊……”易凝慌了神,一時也沒了主意,她本就是易家大小姐,自然沒有柳青靈那般堅韌的心智。
柳青靈卻是搖搖頭“事到如今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凝兒你也不用過於擔心,父皇不是常人,隻要他察覺到楚無恨的詭計,自然會從前線趕回來。而且,如今皇城中有武癡前輩,前輩乃是夫君的師傅,這種時候,武癡前輩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而且皇城中也隱居了一些夫君昔日的故友,隻要能支持到前線的大軍回來,自然能夠解決皇城的危機。如今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保護好我們自己,切莫落入楚無恨的手中。”
易凝聽了柳青靈的一番分析,淩1uan的心也安定了許多。她重重地點點頭,左手不自覺地拂上右腕處的那隻白色鐲子,心中默念你若再不回來,或許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易凝與柳青靈對視一眼。
她們明白,此刻她們心中思念的,定是同一個人。
……
……
萬千修道者,圍困皇城!
如此聲勢,自然是瞞不了人。
很快,許多武者感受到皇城這邊異樣的氣息。
畢竟修道者與武者給人的感覺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離皇城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一個紫男子盤膝坐在地上,他身上鋪滿了枯葉,也不知有多久沒有移動過。一柄紫色的長劍斜斜cha在身邊的地麵,這幅畫麵給人一種蕭索的沒落感。
驀地,紫男子睜開了雙眸,兩點精芒稍稍閃過便隱匿於無形。
“修道者麼?”紫男子冷哼一聲,刹那間便消失在原地。
連同那一柄通體紫色的四尺長劍!
原地,隻餘下盤旋的枯葉飄零。
皇城外,一條通往皇城的官道上。
一高一矮,以鬥篷遮擋風塵的身影在徐徐地朝皇城的方向移動。
“喂,木頭,我們還有多久才到皇城?”其中,那個身形稍矮的鬥篷中鑽出了一個略帶嬌蠻的聲音。
“嗬嗬,我也不知道。”風一掃,遮住頭的鬥篷被吹到了腦後,一張平凡的臉露了出來。隻見那男子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下巴有一層密密麻麻的胡渣,看上去多了幾分滄桑。
“笨木頭,不知道你還走那麼快?想累死我啊?”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嫌麻煩,索性扯下了頭上的帽子,懶懶地伸了一個腰。
隻見跟在那男子身邊的,赫然是一個靈動的女子,彎彎的眉,細細的下巴,殷紅的唇,最you人的當屬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卻是蘊含著某種說不出的風情。
“鈴兒,隻要方向沒錯,總有一天會到的。”被喚作木頭的男子,望向女子的眼裡,泛起一抹柔柔的情意。
被喚作鈴兒的女子,嘴角驀地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她一雙藕臂纏上了男子的脖頸,嬌喝道“木頭,我累了,背我。”
“嗯。”木頭笑了笑,也不反駁,在鈴兒的驚呼聲中,直接把她穩穩背在了身後。
“笨木頭,我開玩笑的你也聽不出來!笨!”鈴兒抱怨了一句,臉上浮起兩抹淡淡的紅暈,粉拳錘了木頭的背部兩下,似怒。但嘴角那一抹不經意間露出的笑容,卻是出賣了女子心中的溫柔。
“沒事,我不想讓你累著。”木頭笑了。
對他來說,她就是他的一切。
“木頭……”
“嗯?”
“你說,這一次,哥會出現麼?”鈴兒問道,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嗯,如今我國與冰雪帝國開戰,若是師傅還活著,就一定會出現的。”
“十年了……都已經十年了……自從在自由之城一彆後,就再也沒見過哥……”
“會的,鈴兒,一定會相見的!”木頭笑了笑。
驀地,木頭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木頭。”身後的鈴兒察覺到,男子的身軀仿佛瞬間僵硬了許多。
不遠處,一座宏偉城市的輪廓隱隱可見,但在那城市的上空,一片不自然的烏雲籠罩在上空。
“皇城,出事了!”木頭說罷,身形更快了,如風一般朝皇城飄去。
隻能說,如今皇城風雲變幻。
仿佛冥冥中有那麼一根無形的線,把那傳說中的緣分牽在了一起。
十年。
十年匆匆,物是人非。
山林中。
泉水淅淅。
彙聚成一汪清澈的水潭。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仿佛來自九天,不屬於人間一般,舉手投足間,帶著某種出塵的氣息。
但她的眉目之間,卻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她那潔白如yu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招,一柄雪白的長劍飄然而至,途中掀起了點點美麗的至極的冰淩。
“十年了,他與魔尊約定之日……”女子微微一歎,身形飄起,蓮足輕輕點在了水潭之上。刹那間,水潭上,被女子足尖點過之處,竟是結起了一朵雪白的冰花。
恍若冰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