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精疲力儘的蘭瑟隨著第七艦隊的總參謀部進入梅西耶基地的總指揮部之時,他定睛看著那位向施瓦茨彙報工作的年輕參謀,竟然是自己總指揮學院的同班同學張明。
“union!”他睜大自己帶著血絲的眼睛,叫了起來。
“ncer!”梅西耶的年輕參謀轉過身,“怎麼是你?!”
兩個年輕人熱絡地擁抱起來。
張明是參謀專業同期班上和他一樣,唯二地冠以中國姓氏的同學,但名不符實。
張明雖然又高又帥,但是已經混血得自己都說不清有幾國血統,混得效果極其特殊——一張類似華人的麵孔,皮膚卻黝黑油亮,鼻子又高又大,眼睛碧藍,於是得到了“union”(聯合)的綽號。
而蘭瑟的名字在軍校裡也常惹人非議。
“乾嘛叫蘭瑟·徐,而不是徐蘭瑟呢?”
“為什麼一個男生名字裡帶蘭?”
他經常在自報家門後被各路神仙狂問,他一度聽親戚傳言,他原本叫“藍瑟”,父親天性散漫,平時不需寫字,在為新生兒登記名字的時候隨手寫成了“蘭瑟”,也便懶得更改。
軍校裡同學的則用諧音給他取了個綽號“ncer”,槍騎兵——一種從亞述橫行到拿破侖一世時代的騎兵兵種。
“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是少尉了!”張明還是那麼直率。蘭瑟·徐可是有名的一個困難生。
“你都中尉了,還是比我強。”蘭瑟很親熱地回拍了他一下。
和他幾乎遊走在懸崖邊的成績不一樣,張明是參謀一班中的優秀學生,也非常受女生們的歡迎,但同他的關係卻一直很好。
在軍校的5公裡跑步,蘭瑟總是落在最後,張明會在一旁陪著他,鼓勵他。
在畢業後,張明直接被授予少尉軍銜,而他則被外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太空基地當隻能泡咖啡的透明人,現剛畢業一年,張明果不其然地已經升到了中尉。
“我說,你們第七艦隊怎麼被打得那麼慘?”張明問道。
“一言難儘……”蘭瑟端詳了張明的外表,他也顯得憔悴多了,黑色的胡渣在年輕的下巴處爆了出來,製服也顯得又皺又臟,梅西耶守軍的狀態也相當糟糕,“懼敵如虎真是要不得。”
張明看到同學言辭含糊,沒有說明,以為蘭瑟·徐的內向病又發作了。
“那邊有吸煙室,吸煙幫助思考。”張明不由分說地拉著蘭瑟·徐去了一旁的軍官吸煙室。
“要不要來一根?”蘭瑟看到同學拿出了銀質煙盒,原來畢業一年後,張明已經有了蓋亞軍官的派頭了。
“嗷,不要不要!”他慌忙擺手,在“鯤鵬”的指揮部裡,他已經吸夠二手煙了。
“該死的柏拉圖人!”煙霧繚繞中,感到愜意的張明開始滔滔不絕地痛罵柏拉圖人,“竟然趁芒星城遭受恐襲突襲我們……我們已經被圍困7周了,幾乎每天都有炮擊和空襲,所有人員傷亡率超過四分之一,我認識的很多訊息通訊員、炮兵、無人機操作員和飛行員都陣亡了。打到現在,連總參謀部也有損失,我認識一位剛畢業的年輕參謀在休息的時候,就遭受突襲而被炸死,連基地的參謀長現在都在戰地醫院受救治。”
這通慘痛的戰情讓原本生活中顯得靦腆的蘭瑟無言以對,在人際交往中,他總會感到莫名尷尬
“不過我們有報複的辦法。”他臉上微微一笑,把煙頭一丟,用腳一踩,扔給掃地機器人處理了。
“現在趁著休息間歇,我帶你去基地轉轉。”
於是,充滿活力的張明又拉著他進入錯綜複雜的地下城一般基地地下交通站。
兩人坐上了雙人座的傳送座椅,一條透明的傳送帶之中,兩人如疾風般被帶往張明用語言輸入的目的地。
“哇!好刺激!”被用舒適的椅扣壓在一個傳送椅上的蘭瑟·徐的頭發都被氣流吹了起來,仿佛最刺激的遊樂項目般,他們兩人被如炮彈一般彈射而出。
“很有趣吧!基地內調動人員和軍隊的速度極快!我們是蓋亞最高效的主基地!”和他並排坐著的張明顯得非常自豪。
在他們兩人在傳送帶上飛一般前行時,可以看到要塞內部無數的傳送管道裡,還有很多官兵坐著飛來飛去,前往各個目的地。
梅西耶要塞果然是全軍運行最佳的要塞,因為其司令是一位柏拉圖叛將,他和卡爾基一樣非常考慮普通士兵和一線工作人員的工作和作戰體驗,蘭瑟在心中默默總結想法。
蓋亞聯合政府曾經想招安大團長,如果他為璿璣留在蓋亞,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海因茨·施瓦茨?
在風馳電掣中,蘭瑟感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如萬馬奔騰,已經不受控製……
璿璣終於可以不再抱怨雇傭兵部的官僚主義阻礙她晉升了,她從女憤青變成了堅定的種姓製度擁護者,送來她跟卡爾基上將在“香格裡拉”豪宅花園內結婚的精致請帖。
當天晚上,他會輾轉反側,傷心得難以入眠,第二天打起精神參加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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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對柏拉圖人太有魅力了……他一定會排到很遠的位置,踮著腳伸著脖子才能見到婚禮的宣誓場麵。
這一對美麗又殘酷的柏拉圖人一定看起來很般配,因為他們都有一種孩童般天真爛漫的殘忍,頭腦一根筋的堅定不移……幾十年後,一位有著德裔姓名的退休元帥,宣誓就任戰爭部長,而他卻是午夜怪車上獨自一人的老頭子……
“喔!這個地方有趣吧!大回轉!”張明大叫一聲,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中轉回轉處,可以看到無數人在迅速地打了一圈。
這才讓他從狂野的想象力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