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杜沉鋒念叨了一遍,滿眼愕然。
隨即對著葉真怒喝道“怎麼會是一般!?你胡說!”
葉真哼笑道“我胡說?此詩描繪一般,措辭一般,風格一般,立意一般,愛情觀更一般,不過是首陳詞濫調,跳不出‘歡娛苦短’的老調重彈罷了!”
聞言,四周之人,紛紛露出了些許不自然的神色,似乎並不太認可葉真的話。
畢竟自古好的愛情詩,總脫不開這“離悲”二字,幾乎已成定式。
他們雖然不認可杜沉鋒的人品和行徑,但對於杜沉鋒的這首詩,還是很認可的。
但礙於葉真身份,他們也都不敢插嘴發言。
……
杜沉鋒每聽到一個“一般”,臉色就會愈發陰沉一分。
等到葉真說完,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杜沉鋒惱怒道“你行你來!有本事你當場來首清新脫俗的,與古往今來論調都不一樣的愛情詩!
你要是能寫出來,並且寫得好,我杜沉鋒從此封筆棄文,反之,我也不需要你封筆,隻需要詩仙大人向我道個歉,便罷了!”
杜沉鋒話語剛落,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嗬斥聲。
“胡鬨!”
“放肆!”
“大膽!”
……
先前礙於劉唯鏞的麵子,這些前輩們,還能克製一二。
但現在聽到杜沉鋒要葉真向他道歉,頓時全都炸了毛。
在他們看來,這不僅是以下犯上,還是對華夏文壇正統的挑釁!
葉真的詩仙和文宗之名,可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的,此時的葉真,便相當於是華夏文壇的門麵。
看見這些前輩們,都對他嗬斥出聲,杜沉鋒被憤怒衝昏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一些。
心下一片惴惴,杜沉鋒連忙看向了自己的師父。
但讓他惶恐的是,劉唯鏞居然自顧自地閉著眼睛,根本不睜眼看他。
就在他心生驚懼之時,葉真卻是抬起手掌虛按,製止了這些人對他的聲討。
等到全場安靜下來,葉真直視向杜沉鋒的眼睛“你確定要賭嗎?”
看著葉真深邃的眼睛,杜沉鋒就仿佛看到了兩個,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掉的黑洞一般。
“我……”杜沉鋒猶豫了。
若是輸了,他將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但一想到自己嘔心瀝血寫出來的作品,被葉真給貶得一文不值,他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今靈蘊師妹唾棄我,師父也不管我,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這小子說不定隻是在虛張聲勢!對,肯定是在虛張聲勢!要不然,怎麼會多此一問!”
想到這,杜沉鋒頓時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真相。
此時再看葉真,怎麼看就怎麼像是在詐他。
杜沉鋒堅定道“我確定!隻要你現在寫得出來,並且比我的好,我必願賭服輸!”
聞言,葉真點了點頭,機會,他已經給過了,但是對方不珍惜。
說到底,今天是來彆人家裡做客,他並不想當著彆人師父的麵,把事情給做絕了。
但是對方不領情,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靈蘊,請問是否方便借用一下紙筆。”
見葉真對她開口,謝靈蘊始終一片清冷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無比動人的笑容。
“兄長請稍等,我這就為你準備。”
“好,謝謝。”
謝靈蘊微微搖頭,淡然一笑,便起身去了。
看著甘之如飴,翩然而去的謝靈蘊,杜沉鋒心中升起陣陣妒火。
看向葉真的眼神裡,滿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哼,我看你能拖到幾時!”
沒錯,杜沉鋒以為葉真是在借此拖延時間。
很快,在謝靈蘊的安排下,上好筆墨紙硯就都已經準備好了。
等到葉真站在桌案前,頓時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有人甚至拿出手機,錄像了起來。
仲明月有些緊張地小聲問道“爺爺,你說葉真他,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