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言在寬大衣袖的遮蓋下偷偷拽拽沈敬堯的衣袖,示意他收斂點,反被沈敬堯握住手。
“快兩年了吧?還沒孩子?”
“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不勞煩外祖母費心。”
“放肆!”蔣老夫人拍桌,指著蔣氏說道“看看,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敢當麵頂撞我?”
沈括冷了臉,“嶽母請自重,硯之從小跟著我在邊關,教養的不好,也是我教養的不好。”
“更何況,我覺得我這個兒子,被我教養的極好,教養不好的恐怕另有其人。”
這下,嶽思言也不拽沈敬堯的袖子了。
比兒子更狠的,是老子。
沒人搭理蔣老夫人,可她的派頭還得裝下去。
“一年多了還無所出,這麼下去,隻怕沈家香火延續上困難啊,”蔣老夫人歎氣,“硯之啊,琦兒是你表妹,相貌人品包括家世都是知根知底的,這樣,我做主,一會就讓琦兒跟你回家吧。”
趙氏趕忙說道“硯之,公主,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家琦兒不求正室平妻什麼的,隻要跟在硯之身邊,當個妾就可以。”
其實,趙氏希望沈敬堯能看著他身上有一半沈家血脈的份上,給蔣子琦一個貴妾的身份,比妾高一個檔次。
這麼說,也是希望以退為進。
沈敬堯目光都快噴出火來了。
“妾?”說話的是嶽思言。
嶽思言看向蔣子琦,“你真的想當他的妾?”
蔣子琦見狀,以為嶽思言同意,羞赧的點點頭。
“好。”嶽思言說道。
一時間,在場眾人表情各不一樣。
蔣氏和沈括是震驚。
蔣老夫人和趙氏是狂喜。
蔣子琦是羞澀。
而蔣言父子倆,麵無表情,好像一切和他們沒關係。
至於沈敬堯,他在等嶽思言的下文。
“隻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如今住在公主府。”
“我公主府的規矩,和宮中是一樣的。”嶽思言十分認真的說道“每天晨昏定省,用膳時你要站在一旁伺候,還有,你要簽我公主府的賣身契。”
“賣身契!?”
嶽思言理所應該的說道“妾,就是下人,既然你都想如我公主府為妾了,自然要簽賣身契的。”
蔣子琦站起來,臉漲的的通紅,指著嶽思言身後的南星和半夏說道“她們倆也簽得賣身契?”
“當然沒有。”
蔣子琦聲音變得尖銳無比,“那你憑什麼要我簽?”
“你誤會了吧?南星和半夏可不是什麼妾通房之類賤民,她們都是宮中的一品女官,”嶽思言說道“隻是我的人一向平易近人,不然按照北魏律法,你還需要向她們倆行禮呢。”
“你彆太過分了!”蔣老夫人聲音尖利,“再怎麼說,琦兒也是你的表妹!”
“我隻有一個表妹,現在嫁給了我皇兄,是晉王妃。”
“我舅舅瑞國公,可沒生出第二個女兒來。”
嶽思言反唇相譏。
“你!”
蔣老夫人站起來,使勁拍了下桌子,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娘!”
“祖母!”
趙氏和蔣子琦呼喊道。
“外祖母身體既然不適,想必是在沈府住的不舒心。”沈敬堯說道“裴照,安排人,送外祖父去蔣家宅院。”
“是,公子。”
“你為人子孫,居然”趙氏指著沈敬堯說道。
“你給我放尊重點!”嶽思言握住趙氏手指,狠狠一折,“再胡亂說話,下此斷的就不是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