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日他馬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軍的長官了,挺直了身子,指揮著大周的士兵們。
大周的投石機也在不斷的反擊著。
這個時候,人力無用。
斷肢殘骸在城牆上到處都是,突厥那裡估計也是如此吧。
不敢怎樣,大周的器械還是比突厥的先進,過了一段時間,突厥巨石結束了。
千牛弩繼續,距離正好。
遠遠望去,全是人,密密麻麻們的。
突厥大漢們,赤著上身,手裡舉著木板,權當是盾牌了,嘴裡瘋狂喊著自己神靈的名字,目光熾熱,瘋狗群一般的衝著。
一隻千牛弩可以帶走十幾條性命,在這個距離內,前鋒就是送死。
不過突厥人無所畏懼,即使一隻巨弩可以穿透如此多的人,可作用卻是微乎其微。
你有巨弩,我有胸膛。
沒人計算投石機和千牛弩帶走多少條人命,卻隻給人一種感覺,一顆石子落在大海之中,掀起一小朵浪花,轉瞬即逝。
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敵人了。
“弓箭手準備!”
齊刷刷站起三排箭手,隻有李遠孤零零的一個人站著,身後還蹲著兩個戰戰兢兢的新兵。
“第一排,射!”
“咻咻咻”
弓箭宛如大雨一樣密集,從天降落,即使突厥人手持盾牌,還是不可阻擋。
弓箭落在木板上,就像一曲美妙的音樂,咚咚作響,伴隨著慘叫聲,更加像那天籟之音。
三排弓箭手宛如一個嚴密的機械一般,齒齒相扣,沒有停歇。
突厥他們自詡為天生的弓箭手,也確實如此。
以往的時候,沒到距離他們就彎弓射箭,但仰射,即使到了城牆上麵,殺傷力也很小了,除了那種天賦異稟的除外。
但今天卻截然不同,即使倒下了無數人,也沒有還擊,隻是將頭埋在木板之下,頂著箭雨,衝擊著。
李遠箭無虛發,手如癲癇。
他有些急了,這次敵人完全不一樣,他也沒有時間和彆人多說什麼。
兩個搬運箭枝的還算可以跟得上李遠的速度了。
越來越近了,一聲號角再次響起。
突厥前鋒一分為二,一半持弓,一半舉盾,整齊劃一。
不愧為天生的射手,即使是仰射,命中率和殺傷力也是驚人的強大。
大周軍官聲嘶力竭,“盾手!快!”
燕然關的盾都是長盾,一人高,盾手將盾斜放,肩膀死死頂住,兩盾中間隻有一個缺口,可以方便弓箭手繼續射擊。
李遠身邊更是如此,四周防備的及其嚴實,畢竟麵癱這個名號在軍隊裡還是挺出名額。
拉弓,射箭,躲避,再繼續。
一上午了,沒有停歇,在燕然關士兵的努力下,第一波攻擊算是頂住了。
可弓箭手傷亡不清,李遠也累癱在地上。
就連午飯也是彆人送上來的,李遠沒敢下去,也沒人敢讓李遠下去。
他一個人可以抵得上百位弓箭手,他就像永遠不需要休息一樣,拉弓,射箭。
但沒人知道,他那雙滿是厚厚老繭的雙手,也滲出了鮮血,他那獵月弓的把手處,也變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