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姑娘闖入鼠道之中,立即招來了大家的注目。她穩住心神,馬上低下頭去,腳下步伐不慢,朝鼠道深處奔去。
鼠道形成於城市變遷,多次改建後四通八達,宛若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旦有人躲入鼠道深處,再要去尋,便如大海撈針。
侍女姑娘走出約莫五步,身後暗門再次開啟,許歌那戲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姑娘,你忘了一件事情。”
鼠道中眾人將目光投向姑娘身後。
侍女姑娘不敢停留,從懷裡掏出了錢袋,撕碎了往空中隨意一拋。她知道,會進鼠道的多是走投無路之人,多多少少背有債務,他們甚至願意為一文錢出賣性命。隻要這些人為了搶錢擋住許歌,她就有逃離的機會。
然而,銅板落地的聲音是如此刺耳。
周圍那些鼠輩站起身來,可誰都沒動,他們依舊望著暗門開啟的方向。
“錢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忘了。”許歌笑眯眯地撿起一枚銅板,吹去其上灰塵,“這裡是鼠道,那也是天府城的鼠道。”
許歌話音落下,鼠輩們立即動了起來。
侍女姑娘麵前,兩名彪形大漢主動攔截。她原本還想咬牙動手,可動手之前,更多人圍了過來,她已身陷重圍。
進退兩難。
許歌拍著手掌,緩步靠近過來,“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許歌。”他指了周圍一圈,笑著露出滿口白牙,“他們喜歡叫我……小魔頭。”
侍女姑娘雙瞳微微收縮。
一息之後,許歌撓了撓腦袋,“怎麼搞得少爺像壞人一樣?”
周圍那些鼠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許歌氣急敗壞地指著那些鼠輩,“笑什麼笑!都是你們這些混蛋話多!少爺未來是要做大俠的人!是小劍仙!你們再給少爺我多嘴多舌,少爺把你們一個個抓回花晨閣去。”
人們依舊笑個不停,渾然沒把許歌的話放在心上。
許歌無奈地歎了口氣,重新望向侍女姑娘,結果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許歌心中一凜,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侍女麵前。
侍女姑娘正要咬碎毒囊,卻被許歌一把捏住了下巴。她用力不得,便要繼續反抗。許歌一手攥住她兩個手腕,把她往牆上一按,“你可不能死了,少爺還有很多事要問你。”
兩人靠得極近,簡直是緊貼在對方身上。
周圍鼠輩立即退了開來,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許歌怒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她嘴裡的毒囊給摳出來。”不等那些鼠輩有所動作,許歌便感到侍女體內真元運轉。
“啵”的一聲輕響,毒囊被真元炸裂。
眼看侍女就要服毒自儘,許歌情急之下,掀開了侍女的麵紗,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對方的雙唇。
兩唇相交。
侍女姑娘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瞬間布滿紅暈。隨後她便感到口中一股吸力傳來,竟是許歌動用真元,將她口中毒液全部吸了回去。
四目相對,一瞬或是經年。
侍女用力推開了許歌,她捂住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緊接著一個踉蹌,靠著牆壁便滑倒在地。
許歌鼓起腮幫,扭頭一吐,一道黑線便落在地上,發出“滋滋”聲響。
“呸!”許歌擦了擦嘴角,“還好少爺我是在百花蜜裡泡大的,從小百毒不侵。”他又吐了兩口唾沫,一抬頭才發現四周鼠輩正在將他圍觀,一個個目光曖昧。
“看什麼看?都不想做生意了?”許歌一手叉腰,一邊厭煩地揮手,“都散了,全都散了!”
鼠輩們對視了幾眼,掉頭各歸各位。直到他們不再圍觀,許歌才蹲下身子,板正侍女的雙肩。他將侍女臉上白紗扯去,發現對方臉上畫了些妝,將皮膚弄黃發黑,特意強調加深了眉線,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農家姑娘,混在人堆裡也不起眼。
“原本還挺好看的。”許歌嘟囔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還有氣,應該是有些毒液殘留,不過不會致命。”
許歌想了想,又將侍女臉上白紗罩了回去,“等你醒了,我再找你問話。”他嗅了嗅指尖的梅花味道,喃喃自語,“這味道怎麼還去不掉了?難道是體香?這可不適合做個刺客。”
許歌勾住侍女的腿彎,摟住她的後背,將她環抱了起來。這姑娘倒是比想象中更輕一些,如同雪花一般。
“你說你多久能醒啊?”許歌為難地皺起眉頭,“要是把你帶回花晨閣,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挨罵。我看你毒藥也沒什麼厲害的,腫麼互幾住沿……嗯?”
許歌的嘴唇腫了起來,像是掛著兩根臘腸。
周圍鼠輩傳來輕微的低笑聲。
許歌正要出言嗬斥,卻聽到半空之中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巨響在城中回蕩。
眾人皆是仰頭張望,便見到那半空中炸開了一朵紅雲。緊隨其後,全城十二麵金鼓齊鳴,鑼鳴鼓喧。整座天府城宛若受驚了的野獸,炸開了全身毛發。
許歌眉頭緊皺,含糊不清地低聲自語,“全城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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