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平臉色一白,緊閉雙眼,低下頭去。
許歌按住了他的肩膀,“小平啊,你這家夥不差。”
王小平聞言一愣,隻覺得肩上一沉,整個人便向後倒飛了回去。他還是第一次感到這種騰雲駕霧的錯愕,雙手雙腿在空中胡亂比劃。
他身在空中,眼前景象也減了速,目光也變得敏銳起來。
那些書院老人操著木棍,同時撲向許歌。他們分成兩撥,一方蹲下身子,用長棍橫掃許歌下盤,一方高舉木棍,瞄準許歌頭頂。
上下齊攻,無論許歌如何躲避,都會被木棍砸中。
目光放遠,王小平能看到王子伯稍稍勾起的嘴角,眼神中還有那些得意與驕縱。
他能看到空地上蹲著的新人們不安發抖的雙肩,還有更遠處圍觀者伸長了脖子,準備拍手叫好。
在這副畫卷裡,似乎許歌已經成了一個死人。在他們腦海裡,沒有哪個新人能夠在龍門地界隨意撲騰。
王小平飛到了最高處,身子開始下墜。
他歎了口氣,有些不忍去看。
那些木棍幾乎戳到了許歌身上。
而這時候,許歌握緊了刀劍。
猛然,一股勁氣衝天而起。狂風迷了王小平的雙眼。他不由閉上眼眸,隨後感到後頸一沉。
等王小平再睜開眼睛,自己已被名叫肖華的少年拎住了後頸,安然落地。而之前那些氣焰囂張的書院學子們,便如雕像一般立在遠處。
木棍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他們距離許歌隻有一寸,卻不得寸近。
場麵死一般的安靜。
“哢。”
許歌手中刀劍歸鞘。
一聲脆響,那些長棍斷成了數節。那些書院學子胸口各自多了個“犬”字,仰天而倒。直到這個時候,許歌撩起的衣服下擺,方才緩緩飄落。
許久的沉默。
王子伯看得雙眼凸起,兩股打顫。他抬起木棍指著許歌,“你,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你用了什麼妖法?”
許歌望向他,望向他手中長棍。
王子伯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將木棍扔在地上。
許歌這才微笑著說道“放心,我就用了三分力。這刀不深,隻是剛剛劃破皮膚,流點血,留個疤而已,小懲大誡嘛。”
“小懲大誡?”王子伯看向許歌的目光如遇蛇蠍,要讓他這一輩子胸口帶這個“犬”字的傷疤,這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這麼侮辱人的手段,還叫小懲大誡?
那些等著看熱鬨的書院學子們,也紛紛閉上了嘴巴。還有不少吸氣聲響,隱約透著後怕。王子伯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
新人們目瞪口呆。
“對了。”許歌打了個哈欠,慢不悠悠地走向王子伯,“你剛剛說,要把我趕出龍門山,讓我一輩子都不能進入九霄?”
王子伯想要後退,可他就像是被獅子盯住了的獵物,難以挪動雙腿。
“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許歌就站在王子伯身前,對著王子伯笑臉盈盈,“問題不是九霄要不要我,而是我想不想進九霄。”
許歌抬起手拍了拍王子伯的肩膀,“我若想讀,他就是九霄。我若不想,這九霄門,狗屁不是!”
說完這話,許歌還拍了拍王子伯的臉頰,“這下,你聽明白了嗎?”
兩人說話時候,曹先令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