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藝趁勢而為,開山斧立即頂住了家丁的咽喉。
勝負已分。
曹先令中兵下場。
袁小藝振臂怒吼,宣泄著之前受到的屈辱。場下新人們與他互相呼應,許歌這邊的士氣再次提升。
“哼,不過是吃了個小兵,有什麼好高興的。”站在場下觀戰的王子伯很是不滿,連連翻著白眼。他也知道這是許歌特意安排的套路,就是為了搶個開門紅來提升士氣,可他就是嘴硬,不願意承認許歌高明。
聽著新人們的怒吼,曹先令隻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丁柳進四,吃卒。”
以攻對攻!
還沒回過神來的觀眾瞬間屏住了呼吸。他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許歌的中卒,也就是王小平的身上——被認定為最弱一環的王小平,果然在第一時間需要接受考驗。
家丁丁柳氣沉丹田,從重新背轉身去的袁小藝頭頂跳過,一步步奔向王小平。
丁柳身形魁梧,與他相比,尚未成年的王小平,簡直就是個小雞崽子。而在場還有不少人認識王小平,知道他平日裡就是個醫癡,武藝隻是平平,哪裡會是丁柳的對手。
不少人在人群之中歎氣,他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王小平的上場隻是一個意外,如今不過是許歌的棄子罷了。
隨著眾人歎息聲響,家丁丁柳已經出現在王小平身後。
丁柳特意用力踩踏地麵,便是要給王小平更多的心理壓力。他的兄弟方才被袁小藝打了下去,此刻他心中正憋著滿腔怒火,全要發泄在王小平身上。
木棍橫掃。
落空!
丁柳這一棍子隻掃中了空氣。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原本站在原地的王小平居然直接躺倒在了地上,正一臉緊張地回望過來。
王子伯哈哈大笑,“這就是花晨閣教得輕功秘籍?懶驢打滾?”
丁柳怒哼一聲,拎起盾牌便向地麵拍落。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小平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粉末,徑直往空中一灑。這粉末迅速散開,將兩人一同包裹其中。
丁柳想要閉氣已來不及,直接吸了一大口進去。他頓時感到手腳發沉,天旋地轉,“你,你,你……你下藥!”
王小平同樣是雙眼沉重,躺在地上站不起來,“誰,也沒,也沒規定,不能下……”
“噗通!”
王小平話沒說完,丁柳已經一頭栽倒在地,就這麼動作不雅地趴在王小平身上。
場下一片嘩然。
這算怎麼回事兒?
隨後,場上這兩人,居然同時發出了響亮的打鼾聲。
邊裁趕緊奔到台上,緊張地為兩人檢查。片刻之後,他臉色難看地望向許歌,歎了口氣,當眾宣布道“兩人同中迷藥,失去戰力。”隨後,他便示意台下家丁,將台上肢體糾纏的兩人抬下棋盤。
人群中已是人聲鼎沸。
有人怒罵許歌不守規矩,居然在場上教唆王小平使用迷藥,當真是卑鄙無恥。也有人出聲反駁,一開始也沒規定不能使用迷藥,這是巧用規則。
雙方吵吵鬨鬨,卻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許歌用一個最弱的王小平,換掉了曹先令的一個“炮”。這可是曹先令手下的最強家丁!
眾人的爭吵聲落入曹先令與許歌耳中。他們被蒙上了雙眼,雖然看不到,也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歌哈哈大笑,樂不可支,“這小子乾得漂亮,晚上請他喝酒。”
曹先令點頭道“許公子倒是好算計。”
許歌微笑道“棋局如戰場,這可是曹師兄說的。”
“棋局如戰場……”曹先令苦笑搖頭,“沒錯,是我考慮不周。”
“那我們繼續?”
“那便繼續。”曹先令依舊背著雙手,“許公子,請繼續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