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中先是興奮,隨後仔細去看棋局,頓時全都變了臉色。從興奮變成了震驚,又從震驚化成難以置信,最後就像是吃了半隻蒼蠅一眼臉綠。
曹先令將自己整個左側空檔暴露了出來,一枚馬孤零零地待在原地,又正在許歌車炮的射程之內。
這一步哪裡是什麼反攻的號角,分明是久守必失的錯漏!
場下這一驚一喜一歎變化太快,以至於鬨哄哄的一片,根本聽不清是什麼變化。而曹先令聽著這些雜音,偏偏臉色不變,似乎沒有半點察覺。
王子伯急得抓耳撓腮,“先令兄!錯了!全都錯了!”他實在忍不住就要開口說話,卻被曹先令的幾名家丁攔著,“王公子,少爺吩咐過,觀棋不語真君子。”
王子伯聽到這話,動手打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這些是曹先令的家丁,他根本不敢動手,“你們是不是腦子有病,我是想要幫你們家少爺!”
那家丁聽到這話,依舊冷硬地回了一句,“我家少爺吩咐了,這是他與許歌之間的棋局,誰都不許插手。”
王子伯被他們一瞪,直接沒了脾氣,隻是望向曹先令的神情更加晦暗不明。他低聲也不知自言自語了些什麼,最後一揮衣袖,靜靜地站在一旁。
而他這些大小舉動,全落在一旁酒鬼眼中。
酒鬼嘴角微翹,似乎轉頭就忘了這小小變故。
台上,許歌聽完曹先令的布置,同樣是哈哈一笑,“曹師兄,你這是要給在下送禮啊。春節早就過了,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曹先令並不答話。
許歌張嘴說道“許歌進四!吃馬!”
話音落下,他腳下真元一吐,已是瞬間到了那“馬”身後。
那名家丁也是反映飛快,迅速將全身縮成一團,隻希望挨過許歌第一招,再找反擊機會。而所謂機會,都說是自己爭取,其實更要彆人給予。
許歌在這種事情上,一向非常吝嗇。
家丁舉起圓盾,縮緊全身,幾乎完全躲在盾牌之下。
許歌聽聲辨位,陡然將真元全都凝聚在臂膀之上。他們天人道做不到金剛道那樣把身體練成兵刃,但是真元全力催發之下,依舊有著開石裂碑之能。
“嘭”的一聲悶響,那家丁手上盾牌瞬間碎裂開來。
激射而出的木屑驚得四周觀眾雞飛狗跳。
那家丁整個麵無血色,雙腿都在打顫,可他依舊站著,並沒有倒下。
許歌就站在他麵前,笑眯眯地用蒙眼布“看”著他,“這位兄弟,是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我……我……我……”家丁支支吾吾了半天,用餘光瞟著曹先令,也不敢和許歌動手。
曹先令歎了口氣,“趙武,你自己下去吧。”
家丁趙武如獲大赦,頭也不回地跳下台去。落地時候,他還一個踉蹌,顯得頗為狼狽。
許歌這番做派,讓場下那些老學子們看得更加牙根發癢,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若不是沒有隨身攜帶蔬果,隻怕這會兒臭雞蛋爛番茄早就滿天飛了。
作為挑釁者的許歌倒是毫不在意,向四周拱手,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噓聲四起,眼看就要重新掀起一場罵戰。
便在此時,眾人聽到曹先令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王海平三!將軍!”
場上場下皆是一靜。
唯有那酒鬼打了個天大的哈欠,“棄子爭先,將軍抽車,棄馬十三招。許歌啊許歌……”他摸過桌上玉佩,對準陽光打量,“打架小曹不如你,動腦子,你還嫩了一些。”
局勢瞬間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