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隨意地抬了抬手,“若是王師兄希望,請隨便換人。”一眾新人聽得嘴巴張大,再看看許歌信心勃勃的模樣,也就安靜了下來。
經過之前那些事情,許歌的形象在他們心中已經完全樹立了起來。許歌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誰都不會去質疑許歌的決定。
新人們沒有異議,台下有些人方才還為他們打抱不平,此時也是沒話說了。
王子伯心中得意,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來。他又覺得有失體統,趕緊用輕咳遮掩住自己的笑意,裝模作樣地挑選起人群中舉手的書院學子。他看到不少熟悉的麵孔,那些人與他頗為熟悉,對於對方的實力他也是有些了解。
書院學子們的實力比曹先令的家丁更強,王子伯一邊挑人,一邊在心中勾畫藍圖。他選了書院學子,對獲勝的信心更足。他不僅準備對新人進行一場屠殺,更是準備讓許歌下不得台,灰溜溜地滾出九霄。
隨著書院老人們一個個上台,曹先令也看得微微皺眉,“王子伯,你選的人……”
曹先令話沒說完,倒是被許歌給打斷了,“曹師兄,方才比鬥辛苦,你帶著大家下去休息吧。晚些時候,咱們再把酒言歡。”
許歌話裡這意思,倒是提前婉拒了曹先令幫他說話。
曹先令微微一怔,隨後深深地看了許歌一眼。他微笑搖頭,命令一眾家丁先行下場,隨後說道“以後怎麼說都是同門師兄弟,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許歌與王子伯倒是異口同聲地答道“請師兄放心。”兩人說話的差彆在於,許歌是不卑不亢,而王子伯隱約有些輕佻意味。
曹先令聞言一愣,看了王子伯一眼,搖頭苦笑著離開了棋盤。
場下酒鬼見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一眾學子原本精力全都放在台上,此刻注意到了開盤口的酒鬼,趕忙圍了上去。眾人七嘴八舌地質問酒鬼,方才那局勝負該怎麼算。
酒鬼將銀兩往桌上一灑,敷衍地拍了拍手,“下了多少銀子,自己去數,若是少了和我無關。”
學子們哄作一團,搶著桌上的銀兩。
酒鬼卻是從人群中抽身而出,拎著那桂花酒到了棋盤邊上。他朝許歌揚了揚酒葫蘆,“小子!你的賭注!”說完這話,他將酒葫蘆與玉佩往台上一扔。
許歌聽聲辨位,接過酒壺玉佩。他將玉佩往懷裡一塞,仰頭便喝起酒來。
“咕嚕咕嚕咕嚕……”
酒水下肚,半點沒有濺在身上。
那酒水的桂花香味彌散在整個廣場之上,哪怕是聞的人也覺得飄飄欲仙。
“哈……”許歌抹了抹嘴角,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還真是好酒!”他將酒葫蘆放下,再聽聲辨位,那酒鬼的腳步聲已經漸行漸遠,轉瞬間融入了人群之中。
就像是一朵水花,在湖麵轉了個圈,迅速消失無蹤。
“嗬!煩人的家夥。”許歌嘟噥了一句,再次拎起酒葫蘆,“反正咱們還會再見。”他放開胸懷,將酒壺中桂花酒一口飲儘。
空蕩蕩的酒葫蘆,被他綁在腰帶之上。
曹先令望著酒鬼離開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將目光投向棋盤。
場上王子伯已經準備妥當。老人們各自領了身份,在棋子位置上一一站定。王子伯頗為謹慎,依舊選擇了主將的位置。家丁為他送上黑布條,將他雙眼蒙住。
確認無誤之後,場邊家丁朝曹先令拱了拱手。
曹先令運起真元,輕咳了一聲。
那咳嗽聲壓過眾人喧鬨,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曹先令受著眾人目光,朗聲說道“接下來,由我做判,棋局繼續,許師弟落子。”
“嗆哴”一聲,許歌拔出千磨劍來。他笑眯眯地說道“王子伯……”
“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