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家丁們將王子伯等人送入醫館之中,醫館正中一位麵容和善的中年大夫正在看著醫書。他見到家丁們將病人們抬了進來,立馬將醫書放下,快步走到一排擔架之前,“這是怎麼回事?”
“回出雲先生。”家丁恭恭敬敬地說道“廣場上比鬥,幾位公子受傷,少爺便命令下仆將傷員們送到先生這兒來了。”
出雲先生微微皺眉,從擔架頭走到擔架尾,“大多數是些跌打損傷,沒什麼大礙。”他抬頭看向帶頭家丁,“離廣場最近的應該是老曾的醫館,怎麼特地送到我這兒來了?”
家丁一絲不苟地回答道“少爺特意吩咐,他在九霄之中最信任的便是先生的醫術,第一時間自然是想到了先生。”
出雲先生皺眉稍解,“曹先令倒是學會拍馬屁了。”
家丁不敢回應。
出雲先生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吧,這些人我自會照料。”
家丁得令而去,整個醫館之中便留下了一地擔架,還有出雲先生孤身一人。
出雲先生先是將所有擔架打量了一遍,隨後站定在王子伯身前。他俯身嗅了嗅,挑眉道“小平配的沸血散?這小子也敢和人動手了?”
出雲先生搖了搖頭,回到衣櫃前,取了個小瓷瓶,重新折返回來。他揭開瓷瓶,在王子伯鼻孔下方晃了晃。
王子伯眉頭靜靜皺起,隨後驚呼一聲,猛然坐起身來。
出雲先生那邊已將瓷瓶收入了懷中。
王子伯環視四周,大汗淋漓。等他看清楚四周醫館的布置,那臉上驚恐方才消除了些,隻是胸膛起伏,還在大口喘著粗氣。
出雲先生不滿地冷哼一聲,“你這模樣,難道是見鬼了不成?”
王子伯望見出雲先生,渾身頓時一緊。他想要站起身來,偏偏身上用不出力氣,站也站不起來。
“不要麻煩了。”出雲先生製止了王子伯,看了一眼醫館窗外。
窗外空空蕩蕩,人們全都去廣場湊熱鬨了,沒人注意到醫館中的變化。
出雲先生又一揮衣袖,剩下擔架上那些傷員立馬昏厥了過去。做完這些事情,出雲先生一改和善麵孔,冷冰冰地瞪著王子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子伯咬了咬牙,磕磕絆絆地說起方才發生的事情來。
出雲先生皺眉聽著,聽得越久,眉頭越是緊皺。
王子伯將話說完,臉色慘白地看著出雲先生,就像是正在等待審判的死囚。
出雲先生摸著兩撇小胡子,慢悠悠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在新人之中立威,結果踢到了鐵板,還賠上了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名聲?”
王子伯額頭上冷汗直冒,“先生,這事情真不怪我,都是那許歌……”
“不怪你怪誰?”出雲先生突然暴起,一腳將王子伯踹翻在地。
王子伯被踹在地上,趕緊跪坐起來,不敢去看出雲先生。
出雲先生在醫館之中來回踱步,“王子伯啊王子伯,枉你自稱聰明人,怎麼這麼容易就著了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想過王子殿下交給你的任務?”
王子伯以頭磕地,“小人片刻也不曾忘!”
“那就好。”出雲先生斜眼看著王子伯,“希望你沒有忘記,我們潛伏在九霄,究竟是為了什麼!”
王子伯不敢抬頭,“小人絕不敢忘!”
“忠心可嘉,但是能力太差!”出雲先生冷冷地看著王子伯,“第三年了,若是你今年還進不了九霄內門,那我就隻能告知王子殿下,該換個人來完成任務了。”
王子伯急忙道“小人一定會竭儘全力!”
“不要你竭儘全力!要你一定成功!”出雲先生曆聲喝了一句。
王子伯渾身一顫。
“算了。”出雲先生揮了揮衣袖,“三日後便是九霄內門考核,你全力備考。至於你剛剛提到的那個許歌……”
出雲先生眼中冷芒一閃,“不會再是問題了。”
王子伯訝然道“今日我和他鬨了衝突,若是他明日就死了,那我是不是……”
“你可以退下了。”出雲先生對他揮了揮手。
王子伯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被出雲先生一瞪,趕忙退了出去。
出雲先生等到王子伯走遠,也不管剩下那些學員,隻是輕輕拍打著櫃台桌麵,口中低聲自語,“西蜀,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