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幽幽道“山師才依舊是人,是人就會有出錯的時候。”話都說到這裡了,他索性加了一句,“其實雪櫻你才應該鬆一口氣,山師才一死,九嬰自然不會繼續追殺你。這對於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許歌看了姬雪櫻一眼,發現她還在震驚之中,似乎一時之間她無法接受山師才失敗的消息。他心中歎了口氣,暗暗做了個決定,抬腿向牆邊靠近了兩步,“這道理說得倒是不錯,沒你們這些蛆蟲跟著,以後日子確實能好過不少。”
對於許歌的譏諷,兩名殺手並沒有激動的反應,他們隻是平靜地問道“許公子,現在可能讓路了?”
“不著急。”許歌搖了搖頭,又朝君青麟那兒走了兩步,“反正都是殺人,不如我替你們動手。”
兩人眼中滿是疑惑。
許歌攤手道“我和他有仇,不親手殺他總是心有不甘。”
兩名黑衣人很是猶豫,不知該不該答應許歌。
就在這個時候,左徒貢終於趕了過來。他手中握著梧桐劍,就站在另一側的牆頭上,靜靜地看著兩名殺手。
那兩名殺手頓時做出了決定,“許公子可以動手,我們隻需要他死而已。隻希望等許公子動手之後,再由我們確認一番。”
“真是事多。”許歌沒有囉嗦,直接走到了君青麟身邊。他沒用千磨劍,伸手往君青麟袖管裡掏了掏。他對君青麟這個無底洞一樣的袖子可是記憶猶新。
入手處能夠摸到各種暗器。君青麟的袖子裡做出了無數掛鉤,方便他攜帶暗器。而袖子外側特意加厚,抹平了許多暗器的形狀。隻是這些暗器的數量少了許多,該是被君青麟在逃命之時用掉了。
左徒貢看了一眼姬雪櫻的表情,突然開口說道“不要弄臟了我的院子。”
“這是兵部的院子。”許歌回了一嘴,不過還是摸了一根鋼針出來。他將鋼針瞄準了君青麟的後腦,隨後一拍。
“波!”一聲脆響。
整根鋼針沒入腦後,君青麟抽搐了一下,再無聲息。
“狗東西,這下你不能再從陰間爬回來了吧。”許歌憤恨地吐了口唾沫,拍著手站起身來。他向後退了兩步,示意九嬰殺手下來確認。
那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落下了圍牆。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君青麟的屍首,時刻戒備著許歌。
許歌撇了撇嘴,又向後退了兩步。
九嬰殺手這才放寬了腳步,迅速走到君青麟身前。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君青麟的鼻息,脖頸,手腕。他反複確認君青麟再無心跳與脈搏後,才朝圍牆上點了點頭。
圍牆上那殺手直接飛退,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們也是謹慎。”許歌打了個哈欠,“還擔心我偷襲你們,拚著一條人命也要把消息傳遞回去?”
留下的那名殺手不答,他看了許歌兩眼,確認許歌沒有異動之後,才一溜煙地翻出了牆外。
許歌尋迅速看了左徒貢一眼。
左徒貢二話不說,順著兩名殺手的背影追蹤而去。等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左徒貢才重新返了回來,“那兩人在江水裡做了準備,用遊魚放下消息後,攔住了我。那遊魚,我沒抓到。他們兩人服毒自儘了。”
“九嬰死士就是這樣。他們不怕死,就怕不能完成任務。”姬雪櫻淡淡地說道“沒有自我,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她話音之中,似乎有些淡淡惆悵。她望向君青麟的屍首,君青麟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許歌突然笑道“雪櫻,你想不想知道九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雪櫻一臉疑惑。
許歌哈哈一笑,“我在九霄的時候,和小平學了一手續命金針!”他在扶起君青麟的屍首,在他脖頸後用力一拍,那一指長的鋼針激射而出,“當”的聲音落在地上。
隨著鋼針掉落,君青麟死而複生。他猛得睜開雙眼,全力吸了口氣。隨後他見到了眼前的姬雪櫻,掙紮著喊道“雪櫻,快,快去救救義父!”
姬雪櫻渾身一顫。
君青麟說完這話,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再次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