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等一天不算,也不知道大王龍顏大怒什麼,咱們今天執勤的兄弟們還要被罰晚上值夜。這叫什麼事兒嘛!”
關格抱怨了幾句,突然問道
“對了,我聽說你們最後是去剿匪了?戰況如何?”
許歌摸了摸鼻子。
“匪剿了,不過武昭日受了重傷。”
以許歌和關格的關係,這些消息沒有必要隱瞞。
“還受傷了?”關格撇了撇嘴,“我算是明白咱們這些苦哈哈為什麼被罰了。
“倒不是累,就是咱們堂堂金甲侍從被罰掃街,丟人。”
許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直捂肚子。
“你這臭小子!還真是沒心沒肺!”關格瞪了許歌一眼,將麵孔一板,“彆笑了,我有正事兒問你。”
許歌止住笑聲,做了個縫嘴的動作。
“最近夜裡不太平。”關格舊事重提,“你當真沒有見到什麼不三不四的夜行者?”
關格似乎很在意夜行者的事情……之前見過的夜行者就是九嬰殺手……難道關格是在追蹤九嬰?
許歌心念轉動,想起君青麟還在昏迷之中,便攤手搖頭,“不三不四的夜行者,你眼前不就有一個?”
“行吧行吧。”關格白了許歌一眼,“就知道你小子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也早些回去,不要在外麵瞎晃悠。”
關格朝許歌揮了揮拳頭。
“違反宵禁,小心老子把你小子抓去關大牢。”
許歌擠眉弄眼,嬉皮又笑臉。
“大牢夥食好不好?”
關格翻了個白眼,從屋脊上跳了下去。
“老子沒空在這兒和你扯皮,早點巡邏完,還能早點回家。”
關格背對著許歌揮了揮手。
兩人便在這街口分道揚鑣。
許歌看著關格離去的背影,心中嘀咕總覺得這老小子心裡藏著什麼事情……關格與九霄,莫非有什麼聯係……還是說,昌隆真的出了什麼怪盜?
情報太少,想不明白……
許歌沒有在這事情上多做糾纏,加快腳步回家去了。
……
一炷香後,許歌回到了左徒貢院門外。
院子裡靜悄悄的,大家熬了一天,這會兒該是早已睡去。
許歌不想勞煩溫老開門,翻身過了圍牆。
他蹲伏身子,輕巧落地,眼前卻出現了一雙白鞋。鞋麵上用金線繡著鴛鴦,襯著細嫩腳脖。
她沒穿襪子……
許歌立馬抬起頭來,看到了凰飛飛。
今夜凰飛飛換上了女裝,外套是一件白紗,朦朧中透著誘惑。她孤身站在前院裡,被月光籠罩,就像是由光芒凝聚而成的仙靈。
“凰姑娘。”許歌咽了口唾沫,“這麼晚了還沒睡?”
凰飛飛做了個萬福,“公子未歸,妾身難以入眠。”
許歌覺得有些頭疼。
“凰姑娘,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是自由人,不用服侍我。我平日裡也邋遢慣了,不喜歡被人服侍。
“你也知道我是從花晨閣來的,要是讓小姨知道我用婢女,那是要葵婆把我吊起來抽的。”
凰飛飛突然紅了眼眶。
“妾身知道公子一日勞累,妾身隻是想為公子揉揉肩敲敲腿,這樣也不行嗎?”
“凰姑娘……”許歌想要解釋。
“許公子,妾身明白的。”凰飛飛眼眶裡滾動著淚水。淚珠將要落下,她便扭過頭去,不讓許歌見到。
“妾身先告退了。”凰飛飛側身行了個萬福,飄然而去。
許歌張了張嘴,餘光瞥見另一道白影站在前廳門內。等他扭頭望去,前廳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幻覺?……
許歌疑惑皺眉,又聽到身後腳步聲響。他回過頭去,見到溫婆。
“許公子,老生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溫婆臉上有些不滿,“聽說你要趕凰姑娘走?”
許歌趕忙搖頭。
“我沒有要趕她走,隻是她和家人住在一塊兒,總比跟著我好。”
“那你知道人家家人已經過世了嗎?”溫婆追問。
許歌一臉茫然。
溫婆歎了口氣。
“這個苦命的孩子,怕你難做,還特意囑托老生不要與你說。
“隻是她這般出身,離了我們這兒,還能去哪兒?難道要讓她回去重操舊業嗎?”
許歌陷入沉思之中。
溫婆還想說些什麼,溫老在門房喊她。
“老婆子,公子的事咱們彆瞎摻和。天寒地凍的,我替你把被窩都暖好了,你還不回來?”
溫婆朝許歌搖了搖頭,行了個萬福,轉身回門房去了。
許歌站在院子裡歎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他揉起太陽穴,隻覺得剛剛平複的心情,此時又成了一團亂麻。
“許師弟!”
許歌回頭望向前廳,左徒貢正在門口站著。
左徒貢眉頭緊鎖,擠出川字,“翻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