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下換許歌著急了。
“你們都彆急著跑啊,不是說要綁架我嗎?來呀!帶我走呀!我絕對不反抗,我已經準備好啦!”
殺手們誰還去睬許歌,一道道黑影成鳥雀散了。
“呸!一群慫貨!”許歌嘖了口唾沫,轉瞬間又滿麵笑容地望向馬夫。
“前輩啊前輩!要不是您老及時趕到,我說不定就交代在這兒啦!”
許歌搓著手,像是個奸商。
“還不知道前輩這麼稱呼啊?”許歌微微彎腰,想從鬥笠下麵觀察馬夫的表情。
馬夫有所察覺,轉身垂首,隻留給了許歌一個背影。
許歌那心裡就像貓爪,就要去追馬夫。
馬夫再次放出真元,卷起風沙。
等許歌與威壓對抗結束,馬夫已經完全沒了身影,屁話沒說一句。
許歌並未就此消沉,他低頭沉思,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組合起來。
……九嬰在這裡埋伏我,明知不敵還出此下策,說明他們對山師才非常看重……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不把前統領趕儘殺絕,現統領隻怕是連覺都睡不著的……隻是這夥九嬰殺手好像有點奇怪……那天他們追殺君青麟,哪怕是死也要完成任務,今天怎麼那麼容易就撤退了?
……莫非是換了統領,手下的人也變了脾氣?……雖說這種事情也有可能發生,但是總讓人感覺有些違和,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還有突然出現的馬夫……
許歌望向馬夫離開的方向,暗暗思索。
……他是因為感覺到我有危險,所以去而複返?還是武琿想補償我些什麼?……他和卞天之間用同一種功夫,那馬夫與卞天之間是不是有某種聯係?……他們是師兄弟?還是燕國王室圈養的某種神秘門派?
哈麻皮……
許歌摸著下巴,有些無奈。
……情報還是太少,事情串不起來……
許歌歎了口氣,心中隱約不安起來。自從他踏入昌隆,事情便一件緊接著一件,好像他明明見到了黑沉沉的雷雲,卻完全不知道這場暴雨何時傾盆而下。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一年前,他成了九霄與天下博弈的棋子,做棋子的感覺讓他深惡痛絕。
許歌握起雙拳,暗中下定決心,這一次他絕不再做棋子,而是做那持棋之人。不僅僅是為了與武令月的約定,更是為他自己的尊嚴。
“你們等著吧。”許歌咬了咬牙,往回家方向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許歌大搖大擺地回了左徒貢府中——反正在九嬰殺手麵前暴露了行蹤,再躲躲藏藏的也沒必要。
溫老見著許歌一聲乞丐裝,立馬叫溫婆給許歌燒些熱水。
許歌不會將自己對暗樁的懷疑表現出來。他依舊對溫老與溫婆兩人笑臉相迎。
等洗漱完畢,許歌覺得一身輕鬆,方才那些煩躁情緒也消退了許多。他從沐浴房出來,順便去凰飛飛院中轉了一圈。
凰飛飛全心撲在種草大業上,就連許歌到來了都沒發現。她看起來精神煥發,揮舞鋤頭有模有樣,整個人與幾日前大不相同。
許歌也沒打擾凰飛飛,在門外看了兩眼,便轉身去了前廳。溫老幫他倒了一壺茶水,他便在前廳慢慢喝著,等待其他幾人回家。
若說九霄這一年對許歌最大的改變,除了文韜武略精進,便是讓他養成了謀定而後動的好習慣。若是把他再丟到柏華叛亂之時,他絕不再會腦袋一熱便孤身犯險。
當然,這世上意外不可避免。
若是沒有準備便由著性子亂來,那就是蠢貨莽夫。
如今各種情報都有缺失,許歌準備與大家聊後好好整理一番,看看能不能拚湊出真相來。
許歌剛剛喝下半壺茶水,大門外便傳來了王翠花的咋呼聲來。
“哈哈哈哈……許哥哥!許哥哥!那些暗探,真是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