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突然額頭冒汗。
……不就是牽手嘛!我從小不知道摸過多少姑娘的手,不就是……嗯……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吧……
“對了。”左徒貢又要離開,他在離開前特意又補充了一句,“府裡隻剩一匹馬了,委屈你們兩個共乘一騎啦。”
左徒貢最後看了許歌一眼小師弟,師兄算是仁至義儘了吧!
然而,許歌並沒有感激,他反而覺得更緊張了,緊張到撓頭大笑,“哈哈哈,師兄,師兄還真是風趣。”
姬雪櫻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門外,“我們出門吧。”
“好!”許歌跟個木頭一眼大聲應答,隨後僵硬地跟著姬雪櫻出了大門。
大門外,溫老已經備好了馬匹。
溫老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姬雪櫻,隨後笑盈盈地對許歌說道“許公子,左徒公子吩咐,府裡隻剩下一匹馬了。”
那是一匹純白的小母馬,許歌曾經在馬廄見過,這馬出了名的性子溫順。
溫老將馬牽來,許歌在馬旁站定,向姬雪櫻伸出手掌來,“我扶你上去。”
姬雪櫻自然是能自己上馬的,但是她沒有拒絕許歌的提議,單手在許歌手臂上一按,便順勢上了馬背。
也就是他們這府邸緊貼著河邊,不然姬雪櫻上馬的英姿定然會引起路人驚歎。
許歌見到姬雪櫻坐穩,心裡給自己打氣。
……許歌啊許歌,你是個大老爺們,可不能慫,不就是一起騎馬嘛,又不是沒有一起騎過……
他給自己加油鼓勁。
馬背上,姬雪櫻向前挪了些空間出來,低頭看他,“你不上來嗎?”
許歌立馬泄了氣,乾笑著大說瞎話,“這馬性子烈,我給你牽著。哈哈,我走得快,你彆擔心。”
姬雪櫻還想說些什麼,許歌直接抓著韁繩快步走了起來。
小母馬便在許歌身後委屈地跟著。
從左徒貢府邸走到越雀大街,兩人硬生生是誰都沒有說話。
許歌心裡憋屈,卻隻能怪自己不爭氣。
倒是一路上不少人見到姬雪櫻都是驚為天人,還有些不長眼的紈絝子弟想要上前搭訕。
許歌真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稍稍放出些半步天位的威壓來,便嚇得那些個紈絝子弟屁滾尿流,不敢靠近。
這樣算來,路上許歌也沒閒著。
兩人到了越雀大街,人流其實沒有想象中多。畢竟這裡靠王府大街,尋常人家也沒能力到這裡來采買東西。
不過越雀大街正道上禁馬的,就連商家自己的火車也隻能繞一圈從後門進入店中。
長街兩端有寄存馬匹的專屬馬廄。
許歌便將小母馬寄存了進去,與姬雪櫻兩人並肩進入了越雀長街。
和其他地方相比,越雀長街上見過世麵的人也更多些。他們見到姬雪櫻也就是愣上兩眼,卻不會多加注目。這倒是省了兩人不少麻煩。
兩人走出長街,許歌又是有些發懵了。
整條長街上店鋪眾多,雖然不是外城集市那種鱗次櫛比的感覺,但是許歌一眼望去也是琳琅滿目。
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一家店裡。
姬雪櫻看出了許歌的遲疑,“逛逛?”
許歌乾笑了兩聲,強裝鎮定道“當然要逛逛,我就是先看看。這個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其實逛商店也有望聞問切的說法。我現在就是在觀望他們的人氣……”
姬雪櫻聽到這裡,竟是微笑起來。
許歌尷尬臉紅,“你笑什麼?”
姬雪櫻不再笑他,隨手指了指近處一間名叫“雲霓居”的成衣鋪,“就那家吧。”
“好。”許歌立馬答應了下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緩和了不少。
他們都是江湖兒女,哪怕許歌在花晨閣中長大,對“逛街”這種事情也不是太有概念。兩人知根知底,笑著走入了“雲霓居”中。
便在兩人身形消失之時,雲霓居不遠處一家兵器鋪中投來了一束目光。
“少爺,我好像看到了許歌。就是那個害死了大少爺的許歌!”
正在試弓的少年猛得拽斷了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