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誤會了。”陸晨陽不緊不慢地說道“小人並非要把所有店鋪獻上,小人是準備將這些店鋪未來二十年的九成純利上交國庫,以充軍資。”
武琿聽聞此言眉頭一挑,頓時有了幾分欣喜。
陸晨陽把話繞了一圈,實際效果一致,但是這事情的性質卻完全不同了。這是作為商人的陸家自願獻上家產,是國之棟梁,可不是他燕王與民爭利。
殿中眾人介紹一愣,沒想到陸晨陽還能想到這種變相送錢的方式。
轉念一想,這生意絕對不虧。
若是陸晨陽未來成了駙馬,那麼兩家變一家,這九成利潤上不上交還有什麼區彆?若是陸晨陽在競爭中失敗,他便是用未來二十年的利潤,保他們陸家二十年不倒。一張禮單上的店鋪,那隻是現如今的店鋪數量,未來難道他陸家就不能仗著王室寵愛開更多店鋪嗎?
隻怕到時候,他陸家除非做出謀逆大罪,否則絕不會輕易倒下。二十年中,有武氏一族一日,便有他陸家一日。
許歌笑著點了點頭,他大致料到了陸晨陽的選擇。
若說九霄這一年的學習對他有哪些幫助,一方麵是劍術精進,基本完成了天衍劍法的劍譜,另一方麵便是打開了眼界,能夠從更多角度思考與評價萬事萬物。
以他對陸晨陽的了解,自然知道陸晨陽不是有勇無謀的人。他在得知全部條件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貿然上前,會上前那就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武琿非常欣賞陸晨陽獻上的第二份禮單。他張了張嘴準備說話,可餘光掃到許歌,突然開口問道“許歌,你怎麼看?”
許歌差點又被酒水噎到,他哪裡能想到武琿又來找他。
眾人聽到武琿話語,皆是愕然地看向許歌。他們不明白武琿為什麼要詢問許歌的想法,這算不算是一種恩典?
許歌不覺得這是恩典,隻覺得這是武琿在找茬。
不過嘛,許歌不喜歡麻煩,卻不怕麻煩。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我覺得吧,陸兄拳拳愛國之心,就像是我這酒杯裡的酒水,都已經溢出來了。這樣的忠臣若是連前十都拿不到,那才是大大沒有道理了。”
說完這話,許歌還朝陸晨陽擠了擠眼睛。
陸晨陽承情地微笑回應。
令眾人想不到的是,武琿還真把許歌的話聽進去了。他點了點頭,朝陸晨陽揮手道“陸公子,第三位落座。”
陸晨陽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再次向武琿跪拜,向眾人躬身行禮,這才行到了第三的位置上。
第一第二分彆在武琿左右手邊,陸晨陽自然而然地走向了羅國一側。許歌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原本還想問問陸巧茜的情況,看來是沒機會了。
陸晨陽走到羅國身邊,拱手行禮。
羅國輕哼了一聲,禮也不回,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陸晨陽略顯尷尬地就地坐下,兩人之間再無交流。
許歌挑了挑眉,為陸晨陽感到不滿。
這時候又有人站了起來,一瞬間站起了六七個人。武琿也是吃了一驚,疑惑地看著那些公子。
這些公子互相對視了一番,爭先恐後地喊道“我們願捐出未來二十年的家產利潤,資助燕軍!”
“我願捐出三十年!”
“我家五十年!”
羅國輕哼一聲,“商賈無德。”
陸晨陽的臉色有些難看。彆人這是有樣學樣,想要跟著陸晨陽投機取巧,既然他陸晨陽可以以此登上前十,那他們為什麼不行。
不少公子家比陸家更加有錢,大不了大家最後比誰貢獻錢財更大唄。
許歌看得直樂,真像是在看一場猴戲。
武琿的麵孔波瀾不興,麵部表情地看著爭先恐後的人們。他掃了一眼,再次將目光落在許歌身上。
他就是看不得許歌幸災樂禍。
“許歌!”武琿再次喊道。
所有人都望向許歌。
許歌翻了個白眼,心中嘰嘰歪歪地罵了兩句……你這老家夥,怎麼回事兒?少爺我就喝你幾杯酒,你就把少爺惦記上了是不是……
他心裡雖然這麼想,但麵上還得站起身來,“我在。”
武琿笑道“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