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德眼前一亮,突然與許歌之間有了些認同感。他主動舉杯與許歌碰了碰,“為了蠻荒。”
“為了蠻荒。”許歌笑著與他碰杯。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飲而儘。
男人之間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一杯酒水下肚,那些瑣碎矛盾便煙消雲散。
兩人交杯換盞,友情迅速升溫,他們在對方身上發現了許多相似之處。
在他們喝酒之時,公子們輪番上陣,又是各種奇珍異寶登場。這些都無法阻止兩人聊得熱火朝天,兩人從西域美景聊到西蜀山巒,又從西蜀妹子說到西域舞娘……說到兩人爭鬥摩擦之事,兩人又相視而笑,皆付酒盞之間。
酒過三巡,不知怎的話題翻轉到了翻山之戰。
旗木德突然臉色黯淡。
許歌頓時想起了那些犧牲的護衛,不由痛心道“若是我動作再快一些,也不會讓你那些兄弟……”
旗木德擺了擺手,“戰死沙場是戰士的宿命,他們死得其所。”他恨恨地握緊拳頭,“可恨不能親手誅殺此獠!”
許歌張了張嘴,他總覺得翻山那事沒有如此簡單,隻不過沒有真憑實據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歎了口氣,“或許……還有機會。”
旗木德沒聽明白,隻是舉杯,“喝酒!”
兩人又是一杯下肚,旗木德已有些醉意上湧。他這次來燕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獻上戰馬,了卻一樁心事,這飲酒也就沒有那麼節製了。
旗木德輕輕打了個酒嗝,“等此間事情了結,你一定要到我旗木氏族來做客!讓你嘗嘗咱們西域最好的葡萄酒,再給你找幾個漂亮舞娘。”
許歌哈哈一笑,“到時候可就全靠你了。”
旗木德突然苦笑了一聲,“知道到時候旗木氏族還有我旗木德立錐之地就好了。”
許歌聞言一挑眉頭,低頭喝酒沒有追問。
旗木德卻是刹不住了車,“要不是我那父王突傳病危,我今天也不會這麼急著……”
“旗木兄。”許歌連忙打斷了旗木德,“你喝多了。”
旗木德聞言一愣,瞬間醒悟了過來,捂頭苦笑,“喝多了,喝多了,多謝許兄提醒。”
許歌笑著再次舉杯,“再來一杯回魂酒,一杯就醒。”
兩人相視而笑,許歌剛要喝酒,卻聽到有人叫他,“許歌,你怎麼看?”
許歌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放下酒杯,抬眼觀望。
看了一眼,他才發現在他們喝酒的時候,大殿上十個位置都坐滿了人。而此刻站在大殿中央的人是王子仲。
王子仲抱著雙臂,凶惡地望著許歌。
武琿在龍椅上撐著下巴,同樣望了過來。
“陛下。”許歌拱手而立。
不等武琿說話,王子仲已急衝衝地插嘴道“某些人也不知道要在大殿裡混吃混喝到什麼時候,真是汙了大家的眼睛。”
武琿話到嘴邊,嘴角一翹,直接將話頭扔向了許歌。
許歌無奈地看向王子仲,真是不想與他糾纏。
王子仲不想輕易放過許歌,“所有人都已獻寶完畢,許公子有什麼異寶總該獻上來了吧。”
許歌摸了摸頭,“都獻完了?”他望向殿下,位置多有變化,確實沒有再多說什麼。
王子仲靠近一步,冷笑說道“許公子莫非沒有異寶吧,聽說許公子準備技驚四座而來,但是入門時候兩手空空,莫非你空口說了白話?許公子,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許歌眉梢稍動,看來王子仲在門衛中藏有眼線。
不過許歌並不著急,他確實沒有準備禮物,他隻準備戲耍燕王。
“誰說我沒準備異寶?”許歌雙手叉腰。
王子仲頗感意外,“你準備了?”
許歌笑著將手掌伸入袖中,“這不就是嘛。”
手掌攤開,掌心處放著……
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