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許歌搶先說道“那個家夥有些聒噪。”
大隊長揚起一鞭子就抽在王子仲臉上。
王子仲悶哼了一聲,嘴角頓時浮腫起來。兩側其他甲士奔來,用布條將他嘴巴捆上。他死命掙紮,可是手腳上的牛筋繩越綁越緊。
大隊長渾不在意,捏著皮鞭將雙手背在身後,“良禽擇木而棲,我就喜歡老弟這樣明白事理的人。”他一邊和許歌和顏悅色地說這話,一邊向牢籠外的文員使了個眼色。
文員鋪開宣紙,飽沾墨水,隻等許歌開口。
大隊長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臉上有些得意隱藏不住。上麵可是極其重視這次的間諜案,若是他能從林虎磊身上尋到突破,那飛黃騰達也並非沒有可能。這潮濕黑暗的牢籠,他早就不想待了。
所有人都看向許歌,不少人滿懷期待。
許歌卻是咽了口唾沫,“我有些渴了。”
大隊長了然一笑,還是揮手讓手下送了碗涼水過來。他接過瓷碗,親自喂許歌喝水,“林兄弟,隻要你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逃得一條性命不說,講不定還能在我大吳混個一官半職,那將來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可得?”
許歌“咕嚕咕嚕”地喝著水,一副口渴模樣。
大隊長立馬收回了瓷碗,笑眯眯地看著許歌,“林兄弟,山珍海味就在牢外等著你,不過得等你……”
他看了一眼負責記錄的文員,話中之意不說也知。
許歌朝他咧嘴一笑,“你要我說什麼?”
大隊長臉上笑容一僵,“林兄弟,這事情可不能開玩笑。”
許歌抬了抬下巴,“我叫林虎磊,我和流雲繪的間諜是一夥的。”
大隊長還等著下文,許歌卻隻是笑。
“沒了?”大隊長急切地問道。
“是呀。”許歌輕佻地沉了一眼,“你下麵沒了。”
一旁那王子仲聽得目瞪口呆。他方才還以為許歌是準備背叛燕國,結果到頭來是拿對方開涮。可你,可你小子膽也太肥了吧。
王子仲心中突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們現在可是身陷虎口啊……你還這麼挑釁對方……你許歌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還有我剛才那一鞭子是不是白挨了……
大隊長自知被耍,臉色猛地變黑,將手中瓷碗狠砸落地。
“咣當”一聲,瓷碗摔得粉碎。
許歌哈哈大笑,笑得分外暢快,笑得目中無人。
“笑?”大隊長氣得五官扭曲,“老子讓你笑!”他重新抽出皮鞭,雙眼瞪大如同鈴鐺,手臂高高抬起。
王子仲眼看許歌要被抽打,心中又生出幾分快意來,隻想見到許歌遭殃。
許歌卻是不緊不慢地收了笑容,“我若是你,便不會拿鞭子抽我。否則一會兒貴人來了,我怕你無法交代。”
大隊長冷冷一笑,“老子信你的鬼話!”他臉頰橫肉一跳,手中皮鞭就要揮下。
牢籠外猛得響起一聲高呼,“高隊長!不要動手!”
高隊長手臂頓在半空,一臉見鬼了地看著許歌。王子仲也是滿臉驚疑不定。
許歌勾唇笑道“我說什麼來著?”
高隊長被許歌的挑釁徹底激怒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他怒極攻心,已是不管不顧。
牢籠外那聲音近了許多,“高隊長,是丞相要親自審他。”
高隊長渾身僵硬,那高舉得手臂最終還是顫抖著緩緩落下。他一臉諂媚地回過頭去,卑躬屈膝地宛若蝦米,“小人這就將他送到丞相府上,不敢怠慢。”
“成了。”許歌智珠在握。
王子仲再看他時,隻剩下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