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仿佛消失了一瞬,下一瞬便出現在許歌麵前。
許歌雙瞳驟然收縮,未曾想到小誅仙弩來得如此之快,雖然比不上誅仙弩的驚天動地,這贗品也是有模有樣。
誅仙弩可殺天人,這小誅仙弩也可對天位高手造成威脅。
許歌還不到天位,他隻能下意識地做出反應,使出他手中威力最大的一劍。
狂風以肉眼可見的姿態彙聚在許歌身前,那狂風頗為詭異,在千磨左側暴烈如龍,在千磨右側又宛若死寂。
許歌一劍刺出,那暴烈與死寂在瞬間被打破了平靜,陰陽調和不分你我。
眾人耳中似有一瞬失聰。
千磨劍尖點在箭頭之上。
生與死,陰與陽,在這一點之上彙聚,又在奇點處炸裂。
一劍分陰陽。
“天衍劍法——夏至!”
無聲無息,那勢如閃電的一箭被千磨剖開兩半。剖麵平整光滑,兩半斷箭擦著許歌身軀滑過,如同殘柳,無力地垂落地上。
“嘭”射出一箭的小誅仙弩解體炸裂。
武昭日目瞪口呆。
許歌身上毫發無傷,可他卻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就在方才出劍的一瞬,他又摸到了那玄之又玄的天位。那種神奇的感應來得也快,去的也快,許歌抓緊時間回味體悟,以至於沒有乘勢追擊。
“走吧!”卞天受傷不輕,眼看著武昭日底牌用儘,趕緊出聲勸說。此時繼續鏖戰下去,那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武勇與魯莽,那可有著天壤之彆。
雖然不知道許歌為何發愣,但是現在正是撤退的大好時候。
“你們都可以走,但本宮決不能退。”武昭日斷然拒絕了卞天的建議。他有他的堅持,也有他身為燕國王族的驕傲。
“武氏宗族,赴死登先!這是祖訓!也是榮耀!”武昭日橫刀而立,“我大燕王室以武立國,隻有戰死的子弟,沒有投降落跑的孬種!”
武昭日不顧卞天拉扯,再一次邁步向前,“許歌!你覺得令月比本宮更適合當這個大王!那你就證明給本宮看!”
許歌隱約就能抓住天位的奧秘,卻被武昭日的怒吼牽扯了精力,他與天位再次擦肩而過,“唉……”他歎了口氣,收拾起心情,“這種事情要如何證明?”
武昭日仰天長笑,“殺了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許歌搖頭苦笑。
武昭日臉上笑意更甚,“如果我死在你手中,那我也不過如此。”
許歌臉上沒了笑意,他重新抬起利劍,“如你所願。”
“天衍劍法——驚蟄!”
方才交手使得許歌與武昭日之間空無一人。他這一劍直殺武昭日麵門而去,沒有留手,這是對武昭日的尊重。
武昭日全神貫注,他拚著受詛咒的血脈,拚著僅僅二流身手,要接許歌一劍。
實力懸殊,高下立見。
千磨劍毫無阻礙地出現在了武昭日麵前,武昭日的盾牌才剛剛舉到胸口。
“不!”
一隻血色手掌,握住了千磨。
許歌不得寸進。
“小天,你……”武昭日話未說完,被卞天一爪擊暈。
“帶殿下先走。”卞天兜住武昭日的身軀,將他往身後輕輕一拋。
昭日甲士趕緊抱住昏迷的武昭日,轉身就跑。
許歌用力抽劍,千磨紋絲不動。他突然眯起雙眼,盯著眼前卞天,他盯著卞天,卻像是盯著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
卞天燃燒全身真元,燃燒本命生機,雙目一片血紅。
“你們!全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