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坤再次咬牙,猛得長大雙眼,“下毒的是我!”他加快語速,“追殺你母親的人,也是我!重傷你母親的人,同樣是我!”
“你若是想要報仇!那便殺了我吧!”卞坤引頸待戮,“我絕不反抗。”
許歌已經按住了劍柄。
卞坤閉目等死,然而許歌沒有拔劍。
“你剛剛說,我娘偷走了兩位王子的心,不是嗎?”許歌的聲音冰冷如霜。
卞坤猛得睜開雙眼。
許歌已扭頭望向了寢宮的角落,“你隻需告訴我,另一位王子的名字,是不是叫做武琿?”說話之間,許歌已經出劍。
天位一擊,寢宮震動。
卞坤身上紅芒大作,比卞天更為濃鬱的血爪,將許歌斬出的劍氣抓碎,“許歌,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樣!”
“如何不是?”許歌連連冷笑,“這事情也不難想。”
他舞著劍花踏步上前,“你隻是一把刀,若不是武琿下令,你們卞氏一族豈會動手?我或許還該謝謝你,你一向按規矩做事,除了保護武琿絕不出手,唯有追殺我母親時破例出手,倒是你手下留情,才留下了我一條小命。”
卞坤眼中滿是痛苦,“我沒想傷她,大王隻是想要留她在身邊。大王他隻是,他隻是……太愛她了。”
“狗屁的愛!你彆拿這個字眼惡心我了!”許歌暴喝出聲,抬手便是他最拿手的一招,“天衍劍法——驚蟄!”
狂雷在寢宮深處亂竄。
天空中感應到許歌暴怒情緒,竟有雲層彙聚。
原本在門外等候的眾人感到門內變故,趕緊衝了進來。
卞坤不願反擊,他用雙手接住許歌的劍氣,再全力撕成兩半。劍氣斬在立柱之上,留下深深痕跡。
“許歌!我知你心中怨恨。任何責罰,我願一力承當!”卞坤一邊抵擋劍氣,一邊高聲呼喊,“隻求你放過大王,留他一命!他這些年也是為情所困,才會如此放縱頹廢,不理朝政。若不是為了配得上你娘親,他根本不會想做這個大王。”
“這麼說!還是我娘的錯了?”卞坤越說,許歌越是怒火衝心,轉瞬之間連斬三劍。
秋分,秋分,秋分。
唯有狂亂劍氣,才能發泄出他此時心中狂怒。
卞坤苦苦支撐,身後武琿已嚇得嚎啕大哭起來,“許歌,你初入天位,這樣胡亂使用,將來天人難期。”
“去他娘的天人!”許歌已是不管不顧,“我要他死!”
整個屋頂都被許歌的劍氣掀飛,大地都在他的怒火之下震顫。
卞坤將所有真元壓縮在股掌之間,全力抵擋著許歌的衝擊。然而繞指柔雖有金剛堅韌,可畢竟不是金剛道,卞坤不願還手,已被壓製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身影插入兩者激戰之中,“許歌!住手!”
武令月正攔在千磨劍麵前。
“公主!”卞坤大驚失色。
許歌麵目猙獰,“今天誰求情都沒有用!”他轉腕一拍,將武令月推開。
武令月掙紮起身,又重新紮入兩人對決。
“許歌!父債子償!”武令月眼角含著淚水,被天位真元刮得東倒西歪,可她倔強地不退半步,“你殺了我吧!我願替父贖罪!”
武令月閉目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