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櫻將武令月攔腰抱住,任由她掙紮也無法掙脫。
卞坤護在武琿身前也是氣喘籲籲。他方才為了壓製住許歌暴走的真元也是竭儘全力,他也想不到許歌才入天位就有著如此驚人的實力。
進入天位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天人感應。這裡倒不是一個實力積累的問題了,而是那一瞬間的頓悟。許歌天生天人感應超人一等,這才是他如此強悍的原因。
許歌一步步向武琿走去。
卞坤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無法說動許歌。
“事已至此,再說無益。”卞坤歎了口氣,勉強抬起雙臂,準備決死一戰。
許歌再次運起真元,向千磨劍抬手一招。
姬雪櫻捂住武令月的嘴巴,讓她無法出聲。
千磨劍應聲而動,迅速竄入許歌手中。許歌控製住真元力道,向卞坤直揮而去。他控製了真元的外泄,劍氣變得更為銳利。
卞坤全神應對,手中紅芒大盛。
就在劍刃砍來之時,卞坤突然察覺了一絲不對,許歌揮來的劍似乎不是千磨。
卞坤雙瞳驟然緊縮,那不是千磨,是姬雪櫻的長劍!許歌方才趁著卞坤注意不到,另一隻手在身後招來了姬雪櫻的長劍。
劍到麵前,卞坤已無法躲避,隻能全力抵抗。他根本不知道,許歌可是能使雙手劍的。
“該結束了。”許歌一劍控製住卞坤,另一隻手上的千磨劍向武琿劈下。
“不要!”卞坤目眥欲裂,卻無能為力。
武琿癡癡傻傻,哭累了呆呆地看著落下的千磨長劍。
就在此時,千磨劍猛然一頓。
許歌吃了一驚,他發現千磨劍竟然在反抗他的意誌。
一抹藍光從武琿懷中漂浮而出。
那是……三生石?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生石,隻是一個三生石的碎片,比之許歌用來騙人的破石頭碎片大不了多少。
真正讓許歌吃驚的是,他在那三生石碎片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筆跡。
“送給小琿。”
那是他娘親許溪雲的筆跡!
許歌目瞪口呆,以至於不自覺地鬆開了手掌。
千磨劍脫手而出,在藍光照耀下懸浮空中。
卞坤失聲道“這是溪雲姑娘送給大王的小禮物,大王一直貼身帶著。”
千磨劍在空中打了個旋,最後居然停在了武琿麵前。它輕輕震動,似是在向武琿發出莫名的信號。
武琿癡癡傻傻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劍脊,“你認識我嗎?”
千磨劍與三生石碎片同時震動起來,似乎是為了慶祝老友相逢的喜悅。
武琿抬起的手掌猛得一僵,他那癡癡傻傻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了一絲溫柔,“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下一瞬,武琿淚如泉湧,“你一直都不恨我,你一直都不怪我……對不起……對不起!”武琿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溪雲!對不起……溪雲……溪雲……溪雲!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武琿趴在地上,已是昏了過去,隻是口中依舊道歉不停。
三生石碎片上的藍光漸漸暗淡,千磨劍就像是一個人的手掌,輕輕撫過武琿的發絲,安慰著這個身心俱疲的男人。
藍光徹底消失無蹤,武琿陷入昏睡。
“叮當”千磨落地,鴉雀無聲。
沒人說得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歌鬆開卞坤,撿起千磨與那碎片,這就像是一封跨越二十年的書信,今天才遲遲寄到。
武琿倒在地上,毫無防備。
許歌卻沒了廝殺的心情。
“唉。”許歌長長地歎了口氣,“老娘啊,你都原諒了他,我還能說什麼呢。”
卞坤與武令月齊齊鬆了口氣,姬雪櫻也就把武令月鬆了開來。
“雪櫻,我們走吧。”許歌向姬雪櫻露出一絲笑意來。
姬雪櫻輕輕點頭,追上許歌。
武令月麵上糾結,趕緊追了上來,“等等。”
許歌已經快走到了門口,此時回過頭來,笑容中帶著淡淡疏遠,“公主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武令月臉色變化,眼眶紅了又拚命忍住。她擠出笑容來,“一路順風。”
許歌心中感到莫名刺痛,卻故作瀟灑地揮了揮手,“後會無期。”他抓著姬雪櫻的手掌,漸漸走遠。
武令月呆呆地立在原地,似是失了全身離去,突然滑坐地上,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