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萬勝!駙馬爺萬勝!駙馬爺萬勝!”
呼喊聲此起彼伏,音浪刺激著許歌的耳膜他,他隻能在苦笑中朝眾人揮手致意。結果,他也沒想到,這一揮手,人群中的呼喊聲更上了一層樓。
許歌也是頗為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最近被人跪拜的有些多了,不會有人以後給我立個神像什麼的吧。
他正在胡思亂想,眼前人牆向兩側分開,武令月向他走了過來。
這是許歌第一次在戰場上見到武令月。
她一個月前清瘦了不少,眼睛裡的光似乎也黯淡了許多。
許歌想要上前寬慰幾句,可是腦海中閃過姬雪櫻的麵孔,還有母親的臉龐,那些寬慰的話語變成了禮貌的招呼,“公主殿下,近來可好?”
他臉上掛起禮貌的微笑,同時見到武令月的笑容一僵。
“若無駙馬救駕,本宮怕是要陷在這裡了。”武令月的聲音裡同樣帶著淡淡的疏遠。
許歌見著近在咫尺的可人兒,卻覺得和對方隔開了萬水千山。他見到武令月的眼神飄向周圍五名天位高手,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戒備。”
西域五人立馬散開,分彆站定幾個位置,為他倆留出空間。
武令月邁開腳步靠近許歌,就像是在覲見帝王。她有些不自然地停在五步開外。
許歌察覺到她的尷尬,主動靠近了些,“我用駙馬的頭銜做事,事先沒有提醒殿下,還請殿下不要怪罪。”
“事急從權,本宮明白。”武令月答了一聲。
兩人之間距離靠近了,可心的距離卻離得更遠了。
許歌覺得四周的氣氛讓他渾身難受,哪怕與千軍萬馬對戰都沒這麼費力。
他下意識地撓了撓頭,輕咳一聲說道“我們連夜趕來,體力消耗太大,不一定能留下武昭日,所以我才讓大家嚇了嚇他。”
其實他隻是不想多造殺戮,隻是這會兒實在找不到話題,隻能隨口向武令月解釋了一兩句。
誰知武令月突然說道“駙馬的名頭,你若是相用,可以一直用下去。”
許歌聞言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他撓頭的手掌也是一頓,探究地凝視武令月。
目光剛剛觸及對方,她就將眼神移到了彆處,“此戰沒能將武昭日拿下,隻怕接下來還要有連番惡戰。”
許歌見到她扯開話題,樂得接嘴,“連番惡戰,最終受創的還是燕國的百姓。隻不過此戰之後,武昭日怕是也沒什麼精氣神能繼續抵抗了吧。”
還是聊正事好,聊正事不尷尬。
武令月輕輕呼了口氣,“我那哥哥,是會束手就擒的人嗎?我就擔心他見到是不可為,做出什麼害人害己的舉動來。”
許歌思索了片刻。
他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武昭日向來自視甚高,他手下還有數萬精兵,若是選擇負隅頑抗,這仗還得再打下去。到時候其他國家實力入場,那事情就糟糕了。
他仔細看了武昭日兩眼,發現即便是已經撕破了臉皮,這兄妹倆之間還有著親情維係。若是可以選擇,估計她不願將武昭日逼上絕路。
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斡旋的餘地?
許歌攢起眉頭,“如果大王子不願投降……”他決定做最後一次嘗試,“我會親自去找他,和他好好談談。”
武令月眼含淚水,點頭謝過。
兩人商量了對策,又花了一夜時間打掃戰場,收攏殘軍。他們率領大軍趕到寶川城,一路上都沒有在碰到昭日軍。
進入寶川城中,許歌自然是與姬雪櫻就在武令月麵前一陣膩歪。
其實兩人隻是當眾抱了抱,許歌親了親姬雪櫻的額頭,又被姬雪櫻親了親臉頰。武令月就是看得一陣難受,借口詢問軍務找到了黃昌。
從黃昌口中,她才得知武昭日自然突襲不成後,已經從前線退兵。她硬著頭皮將這消息告知了許歌,詢問許歌的意見。
許歌當即拍板,準備深夜潛入敵陣,與武昭日當麵對峙。結果,等許歌潛入對方城中,卻發現昭日軍就連與寶川城對壘的城池都放棄了,繼續後退龜縮。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推進中,武昭日直接放棄了外圍所有城池,退守於西疆邊境的開源城中。
孤城一座,四麵無援,武昭日退入城中,再無聲息。
五日時間,西域聯軍趕到。
大軍彙聚於開源城外,將城池團團圍住。
昭日軍高掛免戰牌,避戰不出。
城上城下對峙三日後,許歌孤身一人,深夜潛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