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朝當土豪!
融合了前身的記憶,再加上這一個月來在石塘村的所見所聞,韓端現在心裡可是明白得很。
在韓錦還沒被抓進大牢之前,王氏的表現確實堪稱賢妻良母,吃苦耐勞不說,連言行舉止都小心翼翼,行事從不逾矩。
那個時候,就算有人將她稱作夫人,她也是不敢應的。
現在是覺得大勢已定,用不著再裝下去了?
“我已經沒事了!”韓端嘶啞著嗓子回了一句。
他估計桃枝端來的這碗藥應該無毒,但他不敢去冒這個險。
“郎君之疾並未痊愈,隻是剛剛開始好轉,藥還是要繼續吃……”桃枝不住地勸說。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王氏帶著一個小廝和一個侍婢出現在門前。
再次看到這個婦人,韓端卻奇怪地發現自己心裡的恨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畢竟沒有她,自己也不可能有機會附體重生。
從這個角度來看,王氏反而是幫了他的大忙。
但這並不代表韓端會放過她。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個賤婦都必須死。
當然,王氏也沒想過要放過韓端,在看到他還活生生地靠坐在床上之後,她立即壓下了心頭的失望和驚疑,換上了一副“擔憂加痛惜”的表情。
“六郎,今日可好些了麼?”
“勞阿姨掛心,如今已經好多了。”韓端看了王氏一眼,見她一臉“愁苦”之色,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佩服。
這麵部表情真特麼絕了,要是放在後世,就憑她這演技和姿色,混個一線明星絕對不難。
“阿姨”是這個時期子女對庶母的特有稱呼,但在王氏聽來,卻覺得分外刺耳。
這是在提醒她隻是韓家的一個小妾麼?
不過她臉上的關懷之色卻沒有絲毫改變“那也不可大意,藥還得再吃兩日。”
“疾醫說了,六郎之病時日綿長,要想斷根,非得連續吃上幾劑藥不可。”
前身自幼跟隨家中護院武師煉體習武,身子壯得像頭牛犢,要不是十日前王氏在他飲食之中加了番瀉葉煎成的汁水,他怎麼會拉肚子拉得形銷骨立?
自始至終,都是這賤婦在其中作鬼,偏偏她現在還裝出這麼一副憐愛有加的模樣來,讓韓端差一點就忍不住要揭穿她的真麵目。
但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他不但不能衝動,還要想辦法將王氏安撫好,免得她知道事情敗露之後狗急跳牆。
壓下心頭的衝動,韓端平靜地道“阿姨,你昨晚煎的藥湯喝下去後手腳發麻,但效果確實不錯,我今朝就可以起床了。”
王氏一聽這話,隻覺得心裡發堵,暗暗後悔昨晚的藥湯中附子加得少了。
但隨即她就換了一副臉孔,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裝作慶幸地道“疾醫說六郎這是重症,須得下猛藥才成,看六郎這氣色,這方子果然是起效了的。”
確實是起效了,要不然韓端也沒機會在這兒和她演戲。
“既然有效,那我這就派人去將那疾醫請來,再替六郎開兩劑藥。”
韓端笑嗬嗬地拒絕了王氏的“好意”“是藥三分毒,既然已經好轉,這藥就不用再吃了。”
王氏沉著臉道“六郎萬萬不可大意,這吐瀉之疾最忌反複,如果不能儘除沉屙,日後萬一落下病根,那可就大不妙了。”
“阿姨既然如此說,那就先停藥一日,若明日還有症狀,再勞煩阿姨去請疾醫,如何?”
不待王氏再開口相勸,韓端便將目光投向門口處垂手侍立的總角小廝身上,這是韓家的家生子,也是從小就和韓端一起玩耍長大的竹馬之交。
“韓虎兒,趕緊去幫我燒鍋熱水,我要沐浴。這十來日臥病在床,身上都起餿味了。”
韓虎兒應了一聲,又偷偷瞟了王氏一眼,見她並未出言反對,連忙轉身跑去了東廚。
“阿姨請先回吧,這些時日,勞你掛心了。”
王氏雖然名義上是韓端的長輩,但她隻是韓錦的小妾,而韓端是嫡長子,身份地位比她要尊貴,因此即使韓端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耐,王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微微躬了躬身子,道“那六郎就先將養著,明日我再命人去請疾醫來為六郎複診。”
“明日再說吧。”韓端有氣無力地揚了揚手。
王氏帶著那名侍女剛一離去,又有一個總角少年躡手躡腳地走進屋來驚喜地對他行禮“六叔果真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