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地鐵上的人就不少,在經過一個換乘站之後,就又上來了一大批顧客。
大概是這些人的動靜太大了,大哥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可是隨即就又被重重的眼皮給壓垮了。
江小白還是頭一次這麼清晰且正麵的看到一個人真正犯困的樣子。
很多人在表演犯困時都會眯起眼睛,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但是真正犯困時是在和眼皮打架。
你拚了老命的抬起眼皮,想要讓自己變得清醒,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你和它的角逐以你的慘敗而告終。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有一點像在翻白眼,眉頭也會上挑。
江小白直麵看著這個大哥,大哥困的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在幾次抬眼皮之後又恢複了寧靜。
靠著後座,頭一點一點的。
江小白把他的全過程都記了下來,細細感受一番,然後目光就看向了車廂裡的彆人。
坐地鐵的不僅僅是普通打工族,也有一些明顯是條件很好的人,他們穿著名牌戴著名表,站在那裡悠閒自在,似乎並不急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也有一些似乎是體力工作者,或者是這一天工作太過辛苦,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疲憊,雖然在看著手機短視頻,可還是眉頭微蹙。
有帶著孩子的媽媽,有佝僂著身體的老人。
忽的,江小白目光一凝。
她看到了一個背著書包、留著齊劉海的女孩子,她戴著一副眼鏡,低著頭,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緊張感。
而在她的身後有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男人,白白胖胖,正緊緊貼著她。
這是……情侶?
還是說……
江小白看著二人。
女孩兒一隻手握著扶杆,另一隻手放在書包的肩帶上,內扣著肩,時不時會挪一下。
她挪一下,身後那個男人也挪一下。
江小白把手中的手機抬起來,對著那裡開始拍攝。
在確認拍到了畫麵清晰的“證據”之後,江小白就直接朝著那邊走去。
路上太擠了,她需要一直向周圍的人說:“不好意思,讓一下。”
大家不是很有耐心,但還是給她讓開了空,讓她走過去。
走到女孩身邊,江小白湊近她問了一句,“你是一個人坐地鐵來的嗎?”
女孩呆呆的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誰,又為什麼要問自己。
但這是個年輕,又眼睛漂亮的小姐姐。
於是女孩就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不是情侶在鬨彆扭。
江小白眸中一厲,轉過身一拳就打在那個白羽絨服男人的臉上。
白羽絨男沒想到又站過來了一個身材更好的女人,連他的眯眯眼中都透出了幾分光亮,剛想要舍棄這個女學生把魔爪伸向江小白時,冷不丁就有什麼東西衝著自己的臉襲來。
“嗷——”
他痛呼一聲捂住了鼻子,身體後仰。
這裡很擠,他的身後站有不少人,被他這麼一壓都皺起眉不悅的看過來。
“有流氓!麻煩大家讓開些。”江小白喊道。
一聽她這麼說,大家都紛紛下意識後退,尤其是附近的年輕女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