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長夜未央_長門好細腰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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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長夜未央(1 / 2)

裴獗沒有帶侍衛,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馮蘊掠到馬上,一騎兩人在夜下長街飛奔……

這是馮蘊第一次騎這麼快的馬,幾乎要顛起來,緊張得身子都僵直了。

這叫什麼逛一逛?

誰家出門逛街是這樣逛的?

“扶住我。”裴獗低頭,聲音落在耳畔,激得馮蘊耳朵發燙。

夜裡在長街奔走,風很大,裴獗的披風在身後鼓動翻飛,寬肩好似將馮蘊嬌小的身子籠在懷裡,如一個巨大的陰影。

他沒有表情,馮蘊無從猜測他在想什麼,隻有呼吸在靜夜裡騷擾她突突亂跳的神經。

那天裴獗離開花溪村,二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大晚上跑回來找她,不會還沒有氣過吧?

“將軍?”馮蘊被顛得胃受不住,小小喚了一聲。

這一聲被夜風吞沒,沒有等來裴獗的回應。

馬蹄嘚嘚,如一騎飛箭在狂奔。

馮蘊漸漸有些崩潰。

橫坐在馬背上,她難以掌控身姿,整個人歪倒在裴獗的懷裡,腰上是他緊束的胳膊,又這樣快的速度,她不知裴獗要發什麼瘋,伸手便掐在他的腿上……

裴獗驟然扯緊韁繩。

大黑馬高揚前蹄,不滿地嘶鳴一聲,放緩了馬步。

“難受?”一聲低低地詢問,落在耳邊。

今日的裴大將軍怎麼溫聲軟語?

馮蘊把怒火咽回去,側目望他一眼。

“將軍不急著投胎吧?”

裴獗:……

男人臉色冷硬,馮蘊察覺出那眼裡的冷意,又換上笑容。

“不然急著回來跑馬,是為了哪般?”

裴獗:“這不叫跑馬。”

馮蘊這才想起跑馬的俗稱,愕然微笑。

“那將軍跑這麼快,所為何事?”

裴獗見她渾然忘了方才說要“逛逛”的事,摟住她用力一顛便將人整個兒轉回來。

身體瞬間的失重,讓馮蘊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跨坐過來再麵對他,臉上便生出了惱意。

“將軍突然從大營回來,便是為了跟我過不去嗎?”

裴獗是真的很高,坐在馬背上低頭看她,也是一種俯視的姿態。

“斥候來報,有南齊細作混入安渡。”

馮蘊心底咯噔一下,想到了任汝德。

她還沒有對裴獗完全交底的打算。

至少,目前還不想。

在馮蘊看來,反間計也是計,壞人也是好棋,都可以為己所用。

不把任汝德暴露給裴獗,任汝德就會誤以為她隻是在跟馮敬廷和蕭呈賭氣,爭取一下她的回心轉意。

馮蘊就等著他們來策反她背叛裴獗的那一天。

到時候,她是要給蕭呈準備一份大禮的……

她揚了揚臉,“妾不曾聽聞。”

裴獗問:“蕭呈沒有派人來尋你?”

話題陡然轉到這裡,馮蘊看著裴獗黑漆漆的眼睛,低聲一笑。

“竟陵王新婚大喜,怎會記得安渡郡的棄婦?”

裴獗掐緊她的腰:“姬為何隱瞞?”

花溪村裡到處都是裴獗的眼線,他會知道任汝德來過並不奇怪,可淮水灣大營離安渡城這麼遠,裴大將軍當真是半口氣都沒有歇啊?

就這樣不信任她?

馮蘊道:“安渡開放均田,必會有各國流民來投,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將軍該有準備……”

又道:“今日來花溪村拜訪我的任先生,是家父的舊友,他常年行走南北,做茶葉生意,在安渡也開有茶寮,知大將軍愛重我,這才鬥膽上門。”

裴獗沒有吱聲,目光幽暗,呼吸突然變得黏糊起來。

馬兒還在緩慢的行走,許是兩人共乘一騎帶來的摩擦連它也察覺到了不適吧?

馮蘊往後退了退,雙手撐在裴獗的肩膀。

不料裴獗突然開口:“姬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馮蘊想都沒想,點頭,“那是自然。”

裴獗道:“良人天賜,不離不棄?”

馮蘊腦袋嗡地一聲響。

裴獗沒有把她的話說完,甚至沒有說那一句惡心的“裴郎待我恩義,早勝家人”,但馮蘊想著自己的話一字不落地被他知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當場去世算了。

她低頭,掩飾尷尬:“隻是幾句賭氣的話,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裴獗沒有說話,好像也不準備說什麼,隻是扼緊她的腰,將她扯得近一些,比往常都要親密許多,這般馮蘊好像是跨坐到了他的身上,輕易便能察覺他的情動,耳根如火燒一般。

“將軍好興致。”

“抱歉。”裴獗聲音低啞。

說的是抱歉,可身體沒有幾分抱歉的意思,隨著大黑馬的一個顛簸,他便沉甸甸地撞上來,壓迫著她,比方才更為用力,這讓馮蘊十分惱火,可人落在他懷裡,一點掙紮的空間都沒有。

“將軍懷疑我通敵,那索性殺了我好了。何必折辱我?”馮蘊揪住裴獗的胳膊,用力掐他,小性子說使就使。

裴獗手臂鬆開一些,不緊不慢地抬高她的臉,“言不由衷說那些,隻為跟蕭三賭氣?”

馮蘊一時不知如何圓場。

眼前這人最討厭被人利用,雖然她確實想利用他,但也不好當著正主的麵,直接說吧?

馮蘊捋一下耳際被風吹散的亂發,“我拿將軍當家人,這不假。”

“很好。”裴獗漆黑的瞳孔像有一層冷光,“何謂家人?”

馮蘊努力回想和任汝德說過的話。

“早在那日,我已對將軍言明,我和將軍是一條心的,齊國和馮家我都回不去了,將軍大可不必如此防著我……”

“馮氏阿蘊。”裴獗容色平靜,眼神卻極有攻擊性,“你要我如何信你?”

纏在腰間的胳膊越來越緊,隔著兩層衣料,馮蘊可以察覺到馬匹行走中,那不輕不重地摩擦,以及從裴獗的氣息裡噴薄而出的狠和欲。

她很難受。

若是少女那時,定會一個耳光扇過去,罵一句登徒子。但她早是成熟女子,與裴獗更有三年的親近,這樣輕輕的抵弄足以讓她亂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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