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試試美人
馮蘊離開花月澗，徑直回了將軍府。
不乾彆的，隻雇了三輛牛車，讓仆從整理收拾起來，把她以前放在將軍府裡的書籍、衣物和其他要緊的、值錢的東西，一車接一車地用牛車往花溪村送。
戰爭的勝負，從來沒有定論。
若是裴獗不小心戰死，那安渡城就守不住了，將軍府必然會成為一個靶子。
即使馮蘊覺得這種概率特彆小，也不得不早做打算，不然真發生狀況以外的事情，到時候把阿母留下來的寶貝弄壞，那就得不償失了……
姬妾們看她“搬家”，心下也各有盤算。
柴纓、南葵等鐵定要跟著她走的，自是二話不說，卷鋪蓋就往莊子上跑，有幾個姬妾覺得自己姿色尚可，有希望成為裴獗的寵姬，便硬著頭皮來打聽，十二娘還回不回將軍府了。
她們怕長住莊子，就回不去了，從此成為十二娘的仆役。
馮蘊懶得聽這種話。
就讓小滿對那些轉彎抹角打聽的姬妾說。
再俊的臉掩在麵具下，也很難讓女郎心生喜愛，隻剩懼怕罷了。
“流年得遇，紅鸞星動，世子……要栽跟頭了。”
馮蘊渾然不知花月澗因為沒有收到她的回信，就鬨出那麼多事。她上午在將軍府，到黃昏時就隨著牛車回花溪村去了。
走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裴大將軍的姬妾都跑莊子上去了，安渡城怕是有危險了。”
“仆對世子忠心耿耿，世子明鑒呐！”
留得命在。
“打到信州去了，那安渡不就沒事了？”
“滾出去！”
桑焦鬆口氣，再看屈定。
“聽說這次打前鋒的是破虜將軍？”
屈定看他臉色，搖了搖頭。
幻想著她親手打造出的盛世田園，偷偷美了許久，不料睡到半夜居然夢到裴獗。
“再要胡言亂語，本世子便罰你去抄經。”
也許是出於好勝，也許是為了報複，也許是那稍縱即逝的快感太過誘人，總歸他找馮十二有無數可能，唯一不會有討她歡心，更不想跟她溫存……
“何人告訴你，我要討美人歡心？”
那個寫著“長門院”的匾額都被馮蘊拆掉了。
屈定開始捋胡須了，“恨之，愛之切也。”
“脫衣。”
淳於焰：“那自是不同。旁人我恨她做甚？”
“站過去。”
馮蘊聽著，心裡沉甸甸的。
將軍府裡的舊物陸續被搬走。
“世子息怒。”
這畫麵入腦，他尾椎便有些發麻，下腹熱熱的，反應來得十分迅速……
他要讓世子明白，自己是有本事有勇氣敢於進諫的人。
“裴閻王便是裴閻王，這攻城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指哪裡打哪裡，信州城隻怕是保不住了……”
美姬抱了抱臂彎。
“去找兩個美姬來。”
不管裴獗得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想，但看著她搬家的敖七，臉上笑盈盈的，興奮莫名，跑前跑後幫忙提拎重物，看上去開心得很。
桑焦滾得很快。
天還沒有亮。
煩！
他就想拿捏馮十二，收拾她，最好氣得她哭，要不然就把她弄到榻上來，照著她那天對他做的，來一遍……
“是仆鬥膽。可數年來，仆從未見世子為女郎上心，如今世子放著雲川大計不顧，耗費這些心力，實不該怪仆多慮……”
淳於世子錢多，不停打價格戰。
“大膽！”淳於焰惱怒。
也不知打得怎麼樣了？
一會是他血淋淋的提著辟雍劍殺入冷宮，一會兒夢到地裡的蘿卜長大了，她拔出一根怎麼都吃不到嘴裡，蘿卜還要殺她。後來她張嘴就咬，抬頭卻看到裴獗那雙幽暗的眼，又狠又欲地盯著她……
桑焦嚇一跳，“世子叫美姬何用？”
“滾下去。”
屈定是個謀士，職責便是在世子走岔路的時候，給他搬到正道上來。
這個時代的能人謀士是有資格在主子麵前大放厥詞的，也可以質疑主子的決定，並且得到尊重。
她徹底把這裡當成了“舊宅”，準備將莊子修繕一番，從此自立門戶。
淳於焰驚覺回神，看到近在咫尺的美姬，指著屏風的位置。
好他個屈定，居然敢如此言語侮辱。
淳於焰就穩穩地坐在那裡看美人寬衣解帶。
不是不美也不是美，是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心裡就沒有半分安定下來過，每個毛孔裡好似都塞滿了那可惡的馮十二娘，恨得牙根癢，半分娛戲的心思都沒有，更彆說跟美姬來一場風花雪月。
許是太過專注和忙碌，她沒有去想近在咫尺的戰爭，更不會在意淳於焰的想法，一入夜，累得倒頭就睡。
淳於焰冷眼看他，冷嗤一聲。
屈定看著世子坐立不安的樣子，示意仆從下去，又將棋枰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