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需要長足的經驗,無論是圍標、競標以及最終的開標,還有前期許許多多的準備工作,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能搞定的事情。即便是程廣年或者杜長風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幫菜,想要說憑一己之力搞定這件事,也很難讓人相信。
克洛滕很快也回複了消息,他笑著說:“哈哈,這幾天不見,你倒是張揚了不少,以前你在學院的時候可是低調的很。
我可不敢這樣跟羅傑斯教授的助手說話,我還希望等我畢業的時候能考一考羅傑斯教授的博士生呢。
說起來,你和羅傑斯教授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學校的學生,想考他的博士生都難上加難,你倒好,居然是羅傑斯教授主動表示想收你做他的博士生……”
程煜笑著回複:“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就是畢業寫論文的時候,跟他接觸了幾次。
哦對了,我那篇論文後來他給推薦去發表了,具體發表在哪兒我忘了,反正是個很高級的經濟刊物。
羅傑斯教授的助手跟我聯係過一次,表示有筆稿費,我讓他代為捐給學院的基金了。
然後他還問我,說羅傑斯教授想把你那篇論文推薦給學院,作為宏觀經濟學的必讀讀物。”
克洛滕收到消息之後,立刻想起今年的必讀論文科目裡,的確是有一篇關於美國次貸和全球經濟下滑的論文,當時也沒注意作者,隻看到羅傑斯教授的名字,第二作者就沒管了。
他直接找出了今年學校讓他們讀的論文目錄,然後找到那篇論文,一看之下,果然,那篇論文的第二作者,正是程煜。
這表明,羅傑斯教授應該是在論文發表之前幫程煜做出過一定的修改的,這篇論文的確有羅傑斯教授的手筆在裡邊。但主筆肯定是程煜,羅傑斯教授之所以也署了名,而且還是第一署名,並不是在占程煜的便宜。
相反,他隻是為了幫助程煜順利的發表這篇論文。
查了一下這篇論文發表的刊物,那絕對是在美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數一數二的經濟學刊物,克洛滕更加吃驚了。
然後,他迅速給程煜回複消息說:“程,我真的很嫉妒你了,老天仿佛是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到了你一個人的身上。
我看到你的論文了,真的寫的非常棒,我們的老師好幾次都在課程上談到了你這篇論文。
隻不過我當時沒有注意到這篇論文的作者居然是你。”
“哈哈,天才就是這樣,你繼續嫉妒去吧。好了,我在飛機上,不跟你多說了。”
收到程煜的回複,克洛滕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心道難怪羅傑斯教授非要收程煜做博士生,光憑這篇論文,也就知道羅傑斯教授有多麼看重程煜了。
原本已經在想著該怎麼找個借口,不繼續攀談的章子清,因為克洛滕的這條意外的語音信息,又留了下來。
隻不過這就有點兒尷尬,其實剛才原本聊得挺好的,隻不過章子清覺得程煜在吹牛,就中斷了話題。
想了想,章子清心道剛才他中斷話題之後,程煜就接到了語音信息,自己的表現應該也可以解釋為不想打擾程煜和彆人對話吧。
於是,他又道:“程少,光聽您說了您不到三年就從南加大畢業了,沒想到羅傑斯教授居然還有意收您做他的博士生啊!羅傑斯教授可是全美數得著的宏觀經濟學家,他的博士生,很多都是業界大拿。您就這麼放棄深造的機會了?”
程煜擺擺手,說:“老頭兒一心想讓我進實驗室,搭建經濟模型,然後做個理論學者。我自己很清楚我不是那種性格,而且就算是要做研究學者,我也不能給美國人做啊。咱中國正在崛起,更需要咱們添磚加瓦。”
章子清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說:“程少赤子之心,倒是我狹隘了。”
程煜轉臉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倒是還算有些不卑不亢,也沒說湊上來攀談就跪舔,對章子清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程煜順口問道:“章兄既然是兩廣那邊的人,洛杉磯有直飛羊城的飛機吧?就算飛到港島,這離家不也近點兒?”
章子清忙道:“我要去一趟西溪,所以就選擇了到魔都的航班。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吧,要不怎麼能結識程少。”
程煜哈哈一笑,說:“你到西溪是公乾?”
“倒也談不上,也是為了去見一個朋友。
早兩年我剛回國創業的時候,他也給我投了筆資。
不過那個項目最後賣掉了,雖然他沒虧錢,但利潤並不高。
倒是我現在的項目後來進展的很順利,隻是那個時候我家裡給我拿了錢,後來直接進了a輪,也就沒找過他。
但我心裡一直有些過意不去,聽說他家老父親在美國進行手術,我就去探望了一下,順便了解了一下老人家的病情。
關於老人家的病,我恰好認識一個德國的醫生,他在這方麵浸淫數年,我也不知道跟美國那位醫生的水平比較如何。
但我想,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又恰好認識那位德國的專家,那麼提供給他們家參考一下,也是好的。”
程煜聽了,心道好像有點兒重合啊,西溪,又有實力給章子清做投資,父親生病了,在美國接受手術,這似乎都契合到一起了,彆說的就是薛長運的父親薛近東吧?
於是,他試探著問:“你說的是薛長運?”
章子清猛然一愣,道:“程少也認識薛公子?也是,你們都是長三角經濟區的,又都是名門望族,相互之間認識很正常。”
程煜擺了擺手,說:“我家裡跟他家裡倒是沒什麼來往,不過我個人跟他有些合作。你去西溪,是跟薛公子聯係好確認過的?”
章子清搖了搖頭,說:“沒有,當年他給我投資,也並不是他直接經手的,我並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我試著聯係過當初那位經手的人,但那人已經從薛公子那兒去職了,他也不方便把薛公子的聯係方式給我。
我就想,我先去西溪吧,然後找找朋友,總有人跟他相熟的。
到時候見不見的也不重要,隻要能給傳個話就行。
這麼說來,我好像不用到西溪了,程少如果方便,幫我把那位醫生的信息告訴薛公子就行。
如果有用的話,您再讓他跟我聯係……”
程煜擺了擺手,笑道:“不用那麼麻煩,而且我也是堂堂大少,去給你當個傳話人?”說著話,程煜翻了翻白眼,章子清心中一凜,自覺說錯了話。
“程少,我不是那個意思,隻不過我怕薛公子都未必記得當年那筆投資,我隻是聊表寸心,並不是想借此跟薛公子攀關係。更不敢讓您充當傳話人,隻是……隻是……”
“行了,彆解釋了,我問問老薛吧。”
說罷,程煜掏出手機,給薛長運發了條微信過去。
很快,薛長運就回複了消息。
“我還當你小子失蹤了呢,這都半個月沒消息了吧?放著小嬌妻在家獨守空房,自己跑哪兒浪去了?”薛長運回複了一條語音,跟程煜開著玩笑。
程煜也假作不悅的開玩笑:“喂,我知道你一直覬覦我家媳婦兒,彆蹬鼻子上臉啊,真當我不敢打你是麼?”
“呸,我要是覬覦小雨,還有你什麼事兒?我跟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兒。”
“所以啊,正因為是發小兒,太熟了所以才不好下手。行了,不跟你打鑔了,有正事兒跟你說。”
“嗯,我正好也有事找你,一會兒我就去吳東,咱們見麵聊吧。”
“我現在還在飛機上呢,大概還得十個小時才能落地。再從魔都回吳東,怎麼也得明天了。”
“你真行,那就這樣,我明天去吳東……算了,我還是後天去吧,你這跑出去野了半個月,久彆勝新婚,指不定要折騰多久呢。”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好了……我不跟你扯那些,真的有正事跟你說。這麼著吧,你還是明天來吳東,我先介紹個人給你認識。”